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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玦顿时松了口气。
“你见着他本人了吗?”戚玦问道。
“当然不曾见着,世子不是抱病着吗?姑娘忘了?一病这么许多天的,也是有够磋磨人的。”
戚玦看着那信发呆。
裴熠不亲自来找她,难不成又受伤了不敢说?
她心里一恼:定是自己老是在他受伤的时候责怪他,教得他连说也不说了。
她起身便在梳妆台前翻着抽屉,翻出了锁柜里那只粗粝的陶瓶,里头装的就是明镜道人给的救命丹药。
“绿尘,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瞧瞧裴熠。”她边说着,便边披着衣裳往外走。
一听这话,绿尘旋即跟了上去,她嘲笑道:“不是说不去看吗?怎么又去了?眼下天都快黑了,姑娘确定要现在去?”
“就是要天黑了去,青天白日的我走靖王府正门吗?”
不远处的一座阁楼,藏锋看着马车驶出忠勇侯府,而辕座上坐着的人就是绿尘。
看着方向,估摸着还是往靖王府去的。
他纵身,踏着房檐飞身而去,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辈子没办过这么无聊的差事。
……
靖王府外墙。
戚玦正苦恼要怎么避开靖王府的守卫去找裴熠。
绿尘劝道:“姑娘,明天白天再借拜访靖王妃的名义来不行吗?这可是王府。”
这几日虽说雪停了,但仍是有积雪,依旧冷得很。
面对不知内情的绿尘,戚玦只解释道:“我心里不踏实。”
正此时,忽有一道身影翻出院墙,绿尘下意识地挡在戚玦面前。
只见是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
见状,绿尘松了口气:“姑娘,这是世子的护卫,最近几次替世子递信的就是他,叫藏锋。”
看着这陌生的面孔,戚玦心里虽有疑惑,奇怪裴熠为何从未提前过,但鉴于绿尘认识,便也不多做怀疑。
“县主。”藏锋率先开口道:“您若是要见世子,可跟随在下走,世子居住的偏院有一道小门,县主可以从那处进去。”
三人来到了远墙外的一道小门前,绿尘在外头等候,戚玦独自跟着藏锋进去。
小门没锁,看来裴熠是知道她要来的。
进门后,她发现这是一处独立的小院,院中松竹呼应,在这样的雪天里绿意盎然。
院中并不见下人,昏暗之中,唯有廊下和正屋亮着灯。
“世子不喜太多人伺候,此刻屋中只有世子一人,县主可以放心进去。”
“多谢。”
戚玦告了声谢,就兀自推门而入。
……
靖王府另一处。
一个护卫打扮的人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靖王:“王爷,飞鸽传书到了。”
靖王接过来,在看完纸条后,嘴角又下沉了几分。
飞鸽传书是南齐信使从瑞云驿传来的,说三天前瑞云山突发雪崩,官道被封,恐怕临照公主的画像不能及时送到了。
以及,雪崩当晚,有人试图劫走画像未遂,此人轻功极佳,擅用暗器,可惜未能生擒。
看着纸条,靖王的眉头愈发皱起。
“轻功,暗器……”他低声琢磨着,忽地,他似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否认:“不会。”
他这个儿子虽数次违逆他,但他到底还是觉得裴熠不敢真的与他作对。
毕竟当初李珠灵之死和辛卯之战的真相裴熠并不知晓,更不会和晏贤妃扯上关系,他可不认为他的这个儿子会有此等胆识。
但一想到裴熠忽然告假,一连多日不见人影……裴臻或许会相信裴熠是因为体弱畏寒,而致久病不愈,但这本就是装的,他能不知道么?
自己竟全然忘了去看看到底这病是真是假。
不仅如此,裴熠也并非和晏贤妃全无干系……戚玦不就是嘉和宫的常客吗?
“这个小畜生。”
他冷哼着骂了句,随后夺门而出。
……
裴熠的屋子里生了炭,暖融融的,泛着股若有似无的沉水香。
戚玦飞快寻找他的身影,朝着光亮的方向,她拨开帷帐。
床榻上,裴熠撑着身子缓缓起身:“阿玦。”
她飞快上前,只见裴熠面色灰暗,头发散乱着,手抵在口鼻处咳了两声,唤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受伤了?怎不告诉我?”
却见裴熠忽地一笑,又咳嗽了几声,他摆摆手:“没受伤……”
他身上盖着被子,只着单衣,可以清楚看见他因为嗓子不舒服,喉结上下滚动着。
“可你看着不大好。”戚玦说着,把那陶瓶拿了出来,她坐在床边:“我带了药,你若是真受伤了千万别瞒着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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