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页(1 / 1)

加入书签

('

但那份地图是李子桀苦心所求,将此物交上去,于这些人而言,是鸡犬升天的好机会,自是拼了命抢夺。

这般的争夺让戚玦身上的伤口崩裂,满身的纱布很快透出血来。

终究,她手里一空,手中的东西被狱卒抽走。

待到牢门被重新锁上,那些笑声狰狞的狱卒走远,几人连忙检查戚玦的伤,却发现这个苍白如纸的人已然昏厥,唯有鼻下近乎难以察觉的呼吸,才勉强让她与死尸略差毫厘。

……

“摄政王到!”

一声高呼,李子桀一身赤红的亲王官袍,脚踏蟒纹靴而来。

牢门的铁索被打开,不由分说地,几个狱卒便将已经气若游丝的戚玦拖走,任凭戚家几人叫骂不休。

刑房中,一桶水兜头盖脸倾泻而下,戚玦抽着冷气猝然醒来。

她意识模糊,尚未恢复神志,就觉自己的下颚被一只手锁住。

眼睫上的水珠辉映着烛火之光,模糊间,她看见李子桀睥睨傲物的双眼。

果然,人在手握权柄后,眼神便会变得这般凉薄又可怖。

“命真硬,居然还活着。”

戚玦已经没有了咳嗽的力气,喉间只嗬嗬地喘着粗气,看清面前的人后,她无力地呸了口,不语。

李子桀的右手攥着那封地图:“既然还活着,就说清楚,这上头画的是什么?”

戚玦的眼眸缓缓挪着,几乎是用气息低低道了声:“滚……”

李子桀冷笑着,将地图抖开:“谁能看得懂你画的是什么鬼东西?你手是被狗咬了吗?”

愣了片刻,戚玦幽幽道:“是被狗咬了……”

见戚玦还有心思骂他,李子桀撇开她的脑袋,居高临下着她:“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换你为这张地图详细注解一番?”

没等到回答,半晌,李子桀提着她的脑袋,却见人居然又昏了。

他冷声:“传太医,无论用什么法子,先吊着她的命。”

……

越州,裴熠抵达城门之下时,已是他出发的半个月后了。

按照戚玦所说的路线,他果然找到了此处。

“何人来此!”

城楼上,数百弓箭手哗哗拈弓搭箭,直指于他,其间,有个武将打扮的人呼喝了一声。

赤日高悬,裴熠看不大清那人的模样,只高声答曰:“吾乃明帝之孙,大梁端郡王裴熠,特来投靠越王!”

“裴熠?!”只听那人连忙道:“收箭!都快收箭!别把人伤着了!”

闻言,那些士兵果然将箭收了。

裴熠乍听这声音,只觉得耳熟,试探性地,他问:“玉珩表弟,是你吗?”

“是我!”又听他道:“快去禀告越王殿下!快去啊!”

不知过了多久,城门开了。

大半年未见的戚玉珩,已然换了副模样,人晒黑了不少,穿着身铠甲,竟也格外像模像样,大约是将门之后的血脉觉醒,戚玉珩如今倒真有几分戚卓当年的武将风姿。

只是性子还是没变,一见裴熠,便揽着他的肩,分外激动:“殿下怎么独自一人来了?来,随我去见越王殿下!”

二人上了马车。

没等裴熠回答,他便自顾自又道:“且说这越王殿下,幸好当日我来了此处,殿下为人和善,不止收留了我,还说我天资不错,许我进越州军操练,前些日子冯家的人打进来,被我引进机关阵,打得他们溃不成军,自那之后,殿下便授我军衔,挂帅上阵!”

裴熠看着车外,小小一个越州,虽穷山恶水,不是什么富饶之地,但在这一方城墙下的百姓,倒也算井然有序。

如今正值隆冬,越州不似盛京寒冷,却也是潮湿阴冷之地,百姓身上衣料虽多为粗布麻衣,但却也得保暖,少有忍饥挨冻者。

这样的偏僻之地,倒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

他想,或许这个地方来对了,他这位并不熟识的堂兄,兴许真能救大梁于风雨飘摇。

“对了!”戚玉珩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说来,皇上怎么会突然让冯家攻入越州?表兄你怎么成了端郡王?又怎么会从盛京大老远到这里来?可是我娘和姐姐托你来带我回去?”

裴熠侧首望了眼戚玉珩,欲言又止……他离开的大半年,在越州这样不通书信的地方,想必对盛京发生的一切是一无所知。

他的笑意沉了下去:“殿下怎这般看着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裴熠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却听这时,车外有人道:“戚将军,到了。”

……

到了越王宫,他们这厢的事被暂且按下不表。

原本按礼制,越王所在的封地只能修建王府,但越王既割据一方,哪怕是出于守卫需求,也需得增强王府的防御,于是原本的王府,便也加筑起了高高的宫墙,被扩建成了王宫。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