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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只是越州,越王宫的规模甚至不及盛京皇宫的东殿,无甚装点,只保留了守卫和召见僚属的基本用处。

被带到越王宫的正殿时,裴熠终于见到了这位越王裴澈。

只见高位上,只端坐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他一袭荼白深衣,并不似裴熠以为的那般金尊玉贵又野心勃勃,只是静静坐着,似一座冷寂孤立,高耸入云的孤峰。

更让人意外的是,裴澈的双眼被一块白纱蒙着,只能看见他白纱下温润又忧郁的面庞。

短暂的讶异后,裴熠礼数周全拜道:“裴熠见过越王殿下。”

那端坐着的人微微一笑,缓缓道:“裴熠?可是靖王的嫡子?”

裴熠顿了顿,道:“算是,只不过裴子晖已然从宗室除名,便也不算是了。”

“哦。”裴澈意味不明地应了声,而后道:“从前在盛京的时候,本王并不常见你,如今这双眼更是早早毒瞎了,连你是什么模样都不知晓,你来寻本王是为了什么?”

被毒瞎了?裴熠微微一怔,不由得想到戚玦中毒那次,她会知晓此毒,难不成……和越王有关?

短暂的怔愣后,裴熠回过神来,他如实道:“盛京那边传来裴臻的死讯,却死因不明,我只担心是有奸人行窃国之举,如今正是大梁生死存亡之际,我以为,殿下无论从前与裴臻有何恩怨,毕竟是烈帝之子,是承继大统的最合适人选,故而特此求援于越王,望殿下出兵,以亲王之名说服各地兵马司投靠,以攻入盛京。”

“裴臻死了?”

裴澈冷不丁一问,他愣住,看不清他白纱下的情绪,只是唇角无法自控地颤抖着,握成拳的手杵在膝头,紧紧攥着。

裴熠只看向戚玉珩,二人面面相觑,却见他也是满目困惑

良久……

裴澈重新开口的时候,气息略有粗重,喉间带着沙哑:“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本王实在无法确定你此行会不会是裴臻的伎俩,而他的人正堵在越州外,只等本王上钩?”

裴熠却道:“可裴臻的人若是有法子找到此处,便不会等到今日才派我一人孤身前来,更何况,殿下信得过玉珩表弟,便是因为他能避开越州的机关阵,找到真正的入城之道,我想,我也能因为这个缘由得到殿下信任。”

“玉珩。”裴澈唤了声:“你说你会找到此处,并拿出信物,是因为你有个姐姐,她曾施恩于本王的故人?”

“是。”戚玉珩连忙答:“殿下,靖王妃正是臣的亲姨母,所以端郡王算起来便是臣的表兄,那日我五姐姐将鱼符予臣时,端郡王就在侧,他会来此处,定然也是有家姐的缘故。”

裴澈略一点头,又问:“裴熠,既如此,你与这位戚家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尚未成婚的妻子。”裴熠直言不讳。

他清晰听见戚玉珩倒抽一口凉气,小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只不过裴熠此刻无暇同他解释此事。

裴澈又问:“如此说来,本王十分有必要见见这位戚姑娘,更十分好奇,月夕究竟为何会将如此要紧之事告知于她……裴熠,她未随你来吗?”

“实不相瞒,她如今正被困于盛京,安危不明。”裴熠道。

裴澈沉声一叹,片刻思索后,他才道:“此事尚需斟酌,本王会先派出探子出越州探查,若情况属实,本王自会筹谋。”

裴熠终于松了口气,道:“多谢殿下,我对外头会熟悉许多,若殿下信任,可让我带人外出探查。”

裴澈点头:“道谢倒是不必,纵然本王与裴臻血海深仇,但更不容宵小之辈谋夺江山。”

转而,他对侍者道:“赐座。”

“谢殿下。”即便裴澈眼盲,他也还是周全地鞠了一礼。

待坐定,裴澈问他:“接下来,还望你能将盛京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自然。”

这些年发生的剧变太多,裴熠大约说罢,也已经说了有一个时辰之久。

裴澈听完,却是久久未能回神,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

“不想不过五年而已,就连冯家都已经没了,而真正促成当日奇鸣谷惨剧的人,竟然会是裴子晖……”

他的手交握着,颤抖不休,恍如当初知道真相后的裴臻。

“五姐夫。”戚玉珩改口改得飞快:“所以现在,若是能联系上身在盛京的南安侯,是不是就能知晓我家人都安危?”

没来由地,裴熠心里笼罩着不安,他失神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对了,五姐夫。”戚玉珩愁容满面:“我方才问你家中境况,你似乎有话要说,此刻……方便说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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