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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在京梁做纨绔子弟时,祁禛之见过不少王公贵族,比如大皇子敦王谢裴、五皇子谢崇,当今皇帝的叔父赵王谢通,以及当今皇帝本人,谢悬。

但他思索了一圈,也想不出如今哪位亲王会跑到天奎这闭塞的小镇来。

不是诸侯,就是诸侯的家眷,也或许是哪个风流浪荡子年轻时养的外室,不好领回家中,只能关在这里喝北风。

可一来冠玉郡没有诸侯封地,二来凡是王公们,谁家没有几亩良田、几座庄园,用得着把人送到天奎吗?

“看什么呢?”突然,赵兴武猛地一拍祁禛之后背,把他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没,没什么……”祁禛之讪讪地收回目光。

王雍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黄楠木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少后,这个老主事当即松了口气。

趁着这个空当,祁禛之也见缝插针地窥了一眼箱中物件儿。

出人意料的是,满满一箱,装的竟全都是信!

信?为什么要为一箱子信如此大动干戈?

“好了,”王雍合上箱子,又恢复了常日里不近人情的模样,“把这女子拉下去,乱棍打死吧。”

“等等!”一听“打死”二字,祁禛之想也没想,便脱口叫道。

可等声已发出,所有人都看向他时,祁禛之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祁家二郎,而只是一个小小的护院白清平。

“你有事吗?”王雍一愣。

赵兴武在后面狠狠拽住祁禛之,示意他千万不要做这种替人出头的傻事。反倒是楚天鹰,不似原先在屋里时那样提点他,此刻只立在一边,似是在等待祁禛之的下一句话。

祁禛之微微后悔,可余光又瞥见了正满怀骐骥望着自己的小娘子,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刚刚小的不慎瞧了一眼,那箱子里装的并不是珍贵东西,不过是几封信罢了。如今箱子寻回来了,信也没丢,何必再为难这位小娘子?她也是穷苦人,打两棍子往外一丢就算了,何必说……‘打死’这样吓人的话。”

“放肆!”王雍吹胡子瞪眼,“这里哪有你这护院说话的份儿?滚出去!”

“王主事,”楚天鹰等来了祁禛之的下一句话,当即接道,“这位小兄弟说得有理,不过是一箱子信,王主事行行好,不要为难这位小娘子。”

“都住嘴!谁告诉你们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信了?”王雍怒道。

“是不是信,打开让大伙儿瞧瞧不就知道了?”祁禛之一笑,“若说主事因小贼偷了金锭银锭而处置罪人,也在理。可不过是一箱子信,连官都不报,就要对一小女子动粗,实在不好。”

“你……”

有了楚天鹰撑腰,祁禛之也大胆了起来。

不过是天奎镇的一个大户人家罢了,就算是和京梁里的皇亲国戚沾亲带故又如何?天高皇帝远,哪怕是今夜护院把里头的主上杀了,东西洗劫了,待等京梁知道这事,他们也早就跑出去二里地了。

一想到这,祁禛之更有底气了:“王主事,人的性命总要比一箱子信珍贵些,您就当是高抬贵手了,也算……给自己积积德。”

“杭六杭七!”王雍脸一沉,再也不端什么主事要宽严并济的架子了,他叫道,“把这帮人统统赶出去,然后乱棍打死这个多嘴的护院和女贼!”

“是!”众人只听一声应和,两道人影便从院墙外齐齐跃入。

祁禛之眼皮一跳,他认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把自己撵出去三条街的绝世高手。

完了,这回是真要施展自己的神功逃跑术了,祁禛之在心底运气道。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众人身后那扇一直紧闭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慢着。”

赵兴武说,自己从未见过屋里头的人走出内宅一步,若不是真的目睹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活人,看着每日仆妇们不停歇地送药送饭,他还只当屋里供了个牌位。

祁禛之做护院的时间还没有他长,连活人的手都没见过,更别提本尊了。

除了赵兴武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如此。

因而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好奇地向门口望去。

有个身穿广袖灰袍的男人扶门而立。

男人?祁禛之眼角一动。

这确实是个男人,还是位个子不矮,长相清俊,身段没有半分女气的男人。

只是久病之人面色苍白,实在瘦削羸弱,看上去,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人吹跑。

祁禛之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屋里住了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没想到,竟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看上去,好似个没有半点书卷气的文弱书生,站在门边时,还不如王雍气势逼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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