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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被我烧了。”杭七在一旁接道,“将军命我抓细作,我抓到人后,发现了他们身上的十三羽印记和金环,所以放了把火,全都烧了。”
“是吗?”孟寰突然沉下了脸,一把抓起傅徵的领子,“傅召元,你敢说这不是你授意的?”
“不是将军……”
“是我授意的。”傅徵依旧神色漠然,他反问,“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孟寰冷笑,“你有通敌叛国之嫌,竟还有脸质问我,那又怎样?”
“证据呢?”傅徵一抬手,挡下了就要上前的杭七。
孟寰眉梢微挑:“证据?虎无双证实,杭六就是那帮细作的头子,若不是他,十三羽养的人怎会悄无声息地钻进密不透风的天奎城防?傅召元,你说,这其中是不是你指使的?”
虎无双证实,杭六是细作头子?不是封绛?
是他疯了,还是立即相信此话为真的孟寰疯了?
“他有证据吗?”傅徵接着问。
孟寰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他把小盖一丢,将里面盛的那只虫子摆在了傅徵面前:“袭相蛊,高车人的玩意儿,你不会不知。”
傅徵的视线落在了盒子中央:“所以呢?你的意思是,那些细作都是被袭相蛊驱使,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听命行事吗?”
“没错,”孟寰微微一笑,“被种下袭相蛊者,所说所想所做皆受人桎梏,这是十三羽豢养探子的秘法,据说是那位高车皇后带去北卫的嫁妆之一。”
“杭六的身上中不了袭相蛊,你知道的,他是十三羽旧人义渠狼,作为十三羽的上一任统领,曾被下过禁咒。”傅徵平静地说。
“是吗?”孟寰冷哼一声,“被下了禁咒的人中不了袭相蛊的子虫,但是却可以操纵母虫,傅将军,你这回有点孤陋寡闻了。”
“你少放屁!”杭七听不下去了,“老六怎么可能替虎无双之流做事,你别信口雌黄!”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你们可以跟我来亲耳听一听虎无双都说了什么。”孟寰转身就走,他丝毫不怀疑傅徵会不会跟上来。
“将军,”杭七低声道,“杭六绝不会背叛您,这事绝对有诈。”
傅徵没说话。
“将军,您还是回家吧,今早的药还没喝呢,”杭七看出了傅徵神色不对,他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来,“孟伯宇那小子就是没事找事,一会儿我进去揍他一顿,给将军您出出气。”
“你先回家,”傅徵按下了杭七要来拉自己的手臂,“让王雍记得给仲佑送饭。”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追上了孟寰,往要塞走去。
虎无双被挂在行刑架上,身上已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
但他的嘴还不闲,唾沫横飞,将整座牢房里的每一位从头骂到脚。
直到傅徵踏入这间小小的刑室,他才乖顺地闭上那张臭嘴。
“你是来问杭六的事吗?”虎无双直接了当。
傅徵看了一眼孟寰,没有否认:“你为什么栽赃他?”
“栽赃?”虎无双觉得好笑,“我可没有栽赃,我是实话实说。”
“你明知杭六绝不可能背叛我。”傅徵说道。
“他确实没有背叛你,”虎无双裂开了染血的嘴,“但有没有背叛四象营,就不好说了。”
傅徵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将军,”虎无双笑容放浪,“你说,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攻打天奎呢?”
原因很简单,孟寰秘密扣押了敦王,弹劾的奏疏和证据犹如弦上之箭,随时都会飞上当今皇帝的龙桌。
傅荣为自保,利用虎无双在北塞挑起一场规模不大但却足以惊动四象营的战事,以此拖延时间。
此事傅徵与孟寰心知肚明,但两人相当默契,彼此之间缄口不言,就当是从此翻篇。
但虎无双似乎并不打算让这件事从此翻篇。
他说,杭六也是毕月乌的人,将军你难道不知吗?
“不可能。”傅徵斩钉截铁地回道。
孟寰在后幽幽一笑:“在天轸时,若不是我发现杭六与傅荣私会,我又怎会平白无故扣押他?”
傅徵脸色惨白:“绝不可能。”
虎无双呵笑一声:“傅将军,半个月前,封绛告知我,义渠狼联络上他时,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你猜怎样?义渠狼就是义渠狼,他一直念着当初在察拉尔盐湖中你救他的那份恩情,如今要替你讨一个公道呢。”
傅徵只觉一把匕首钉入胸口,疼得他几乎无法喘气:“老六他知道我绝不会支持毕月乌,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天奎生灵涂炭,他,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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