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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徵蹲下身,摸了摸其中最胖的那只:“这是吃了多少香火钱,能圆成这样。”
“你是在说猫,还是在说那老道长?”这时,一道清丽的女声在傅徵身后响起。
傅徵一怔,回身看到了一个手拿象牙丝绢团扇的少妇,正笑着看着自己。
“祁大姑娘?”傅徵惊诧道。
祁大姑娘——祁敬明轻轻地摇着团扇:“算着日子,这两天你就该到百龙口了,果真在这儿遇上你了。”
傅徵有些慌乱地环视左右。
“别担心,陛下在前面和那胖道长说话呢,”祁敬明冲他挤了挤眼睛,“我让我家小丫鬟去盯着了,若是他往这边来,我定能收着信儿。”
傅徵舒了口气,埋怨道:“你也太冒险了。”
祁敬明走近,笑道:“玉琢在北翟,我是专程来见你的,没人知道我来了。”
“见我做什么?”傅徵寻了个石墩坐下,无声地叹了口气,“见我被人灰溜溜地押回去吗?”
祁敬明打量着傅徵的脸色,拎起他的腕子按了半晌:“这地方风大,你病还没好,不要坐在这儿。”
傅徵支着头,懒得动:“要是吹阵风就能把我吹倒了,我也不会有命被他带回去了。只是这次回去了,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祁大姑娘,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祁敬明垂下双眼,沉默良久,开口道:“召元,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想求你。”
“求我?”傅徵不解,“我能为你做什么事?”
“不是为我,是为了祁家。”祁敬明从怀中抽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傅徵,“玉琢在北翟见到了我兄长昔日在四象营中的好友,邹觅。”
傅徵捏着信封,精神微振。
祁敬明接着道:“他这一年在北翟查到了不少事,其中有与我兄长冤案有关的。邹觅告诉玉琢,当初那批没有被顺利征缴的杂税落到了一个人的手中,这人就在京畿三卫。玉琢始终外派,不得回京,我们没有机会去查。所以……”
“我会想办法的。”傅徵当即应下,“你放心。”
正在这时,祁敬明的小丫鬟远远跑来,冲两人打起了手势。
祁敬明向傅徵一颔首,不多言,转身就走。
“等等,”傅徵压低声音,飞快问道,“你们祁家的小香鸟能送我一只吗?”
第60章 多谢
下山时下起了小雨,香喜揣着把伞,匆匆忙忙找上山。
谢悬正站在台阶上,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雨景。傅徵则背对着他,歪着头研究那观门旁威武的石狮子。
香喜小声请示道:“陛下,如今雨下得大,可要把轿子抬上来?”
谢悬拉过傅徵,撑开伞:“不必,我和傅将军慢慢走下去就行。”
香喜不再多问,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伞面不大,两个男人挤在当中,一个总要露半边膀子在外。
傅徵心安理得地在谢悬伞下,让谢悬的左臂淋得透湿。
“你都求了什么?”谢悬故意问道。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傅徵漠然回答。
谢悬笑了:“我大兴的大司马还真是心系天下,体恤万民啊。”
夸赞完,他又问:“那你可知我求了什么吗?”
傅徵不回答。
谢悬兀自接着道:“我求你身体健康,岁岁平安,高兴时能对我笑一笑。”
傅徵脚步微顿,但到底还是没说话。
第二日一早,渡口起行。
茫茫大雾将身后的百龙山挡得只剩一个山尖,更别提越过百龙山,去看那天气晴好时才能看到的塞外雪顶了。
傅徵站在船尾,怔怔地望着脚下碧绿如翠的江水,忽然开口道:“等将来我死了,你便把我烧成灰,丢进江里喂鱼。”
谢悬头一回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皱眉道:“我要把你葬在我身边。”
傅徵看了谢悬一眼:“让我死后也不得安宁吗?陛下行行好,放过我吧。”
说完,他也不顾谢悬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钻进了船舱。
香喜和一帮小内侍正在点数傅徵从天奎带回的东西,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傅徵说着不要,但谢悬一定要拿走的。
比如那个宝玉瓶,再比如铺在软榻上的小毛毯。
还有祁禛之没有带走的画月。
“诶,这是什么?”香喜从小毛毯下翻出了一个半新不旧的香囊,香囊上绣着片祥云,里面装的佩兰、辛夷和薄荷都已成了一团枯草。
傅徵一见那香囊,飞快伸手夺下,想要赶在谢悬进来前,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我的东西。”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谢悬一把拎住傅徵的手腕,将这香囊从他的袖笼里拽了出来:“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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