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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下一刻,骤然一声巨响,第一只猛禽冲出了樊笼。
“将军!”有胡漠士兵高喊,“走兽逃出来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一声震天吟啸。
原本不可一世的慕容啸猛地抬起头,神色震惊,他还没从走兽出逃中缓过神,就被自己豢养的格布日格扑了满头。
“将军!我们……”这个胡漠小兵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身旁突然飞出一只红雕,紧接着,红雕一口钳住了他的头颅。
下一刻,小兵的脸颊被这猛兽撕咬下来了。
关着百鸟的竹笼陡然炸开,成千上万只鸟儿雀儿从中跃起,飞向天空。铁笼中的猛禽走兽不约而同地发了狂,竞相扑向驭兽营的士兵。
这时,慕容啸才注意到那藏在祁禛之身上的香盒。
趁乱退到门边的人抹了一掌自己脖颈上的血,将这把猩红送到了格布日格的嘴边,他冲“鬼将军”一笑:“子吟兄,你不该把驭兽营的弱点暴露在我面前的。”
这话说完,只听“嗖”的一声,方才扑向自己“主人”的红雕一把抓起了祁禛之的肩膀,带着他腾跃而起。
塞外晴空万里,长鹰呼啸。
谁能想到,在这样水草丰茂的辽原那头,此时有一场碾压式的战争正在往南方不断推进。
起初,四象营尚有余力招架,但很快,随着高车大军的不断深入,驻守在南门县的兵府不得不向后撤去,而这一撤,就是一泻千里。
四象营中青龙、白虎两帐主将于天参要塞守卫战中几乎牺牲殆尽,仅剩的几人在逃亡总塞的路上被流寇捉住,押送给了金央部族的首领。
紧接着,孟寰带人退到了总塞。
凭借香盒逃出了驭兽营的祁禛之和白银一人一匹快马,顺着巫兰河的方向一路向南。
在他们二人的头顶,盘旋着数只通体赤红的草原雕鸟,那是每日潜在驭兽营中的祁禛之在发现慕容啸驾驭百兽之术后,用自己鲜血喂养的猛禽。
白银头一回见到如此乖顺的“鸟儿”,他仰着头,惊喜道:“二哥,以后这些红雕就归你了吗?”
“归我?”祁禛之一笑,“那就要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像我一样,用自己的血肉来饲养它们了!”
所谓有独门驯兽技法的慕容啸也不过是个弄虚作假的江湖骗子罢了。
当他手下的格布日格在祁禛之面前因香盒而躁动后,心思敏捷的年轻人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谓从越安时期传下来的驯兽之法,和他们祁家滴血认主、香粉驱动的养香鸟之法其实也无甚差别。
只不过,慕容啸训的是大雕,而祁家养的是小鸟而已。
想到这,祁禛之笑了起来,他一扬手臂,将格布日格送上长空,这猛禽一声尖啸,冲入了云霄。
按照推算,从王庭到总塞疾驰只需六天时间,若是两人脚程更快些,或许能在总塞遇到重新整顿装备御敌的孟寰。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祁禛之逃出驭兽营的头一天晚上,总塞沦陷了。
这场战役只持续了不到半天时间,高车大军就撬开了密不透风的总塞堡垒,高耸的烽火燧被投石器击中,墙体自中段开始断裂,在苦苦支撑了一个时辰后,瞭望台崩塌,没过多久,高车人就杀进了瓮城。
雪原上的雄兵甚至没有给斥候传讯的机会,总塞往南的通信就被阻断了,冠玉兵府与陷在总塞后的四象营失去了联系,此后整整三天,没有粮草水源,没有兵器补给。
孟寰带着仅存的一万人缩回了通天山下的滦镇,在这个由傅徵构建的天然屏障中,短暂地缓了一口气。
而祁禛之就是在这个时候,顺着通天山一侧的崖璧爬上了当初虎无双留下的通宝大殿。
傍晚,一个在滦镇中巡城的士兵走至小云客栈前,突然被块石头砸中了脑袋,他轻轻一晃,正要倒下时,身子被白银一把接住了。
“换上这小兵的衣服,在外面等我。”祁禛之低声说道。
白银言听计从,他紧了紧手腕上扣着的千金线,对祁禛之郑重地一点头:“二哥放心。”
月朗星疏,这本该是个好天。
但连败战战的孟寰只能站在沙盘后,眼中满是血丝地盯着如今的死局。
“少帅,”高宽掀开帐帘,来到了孟寰身边,“南下的斥候称,另一路从南门县进发的高车大军昨夜已攻下了中庭,天氐、天觜等要塞皆已沦陷,怕是要不了多久,高车就将形成包抄之势,把我们锁在天轸和滦镇里了。”
孟寰闭了闭眼睛,沉默不语。
“少帅……”
“朝廷呢?可有回信?”孟寰问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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