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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祁禛之偏偏犯了倔,他把地上的人一抱,冲自家家丁道:“回府给我大哥讲,让他去……去司徒府请长姐来。”

家丁忙不迭地走了,美人儿也扭扭捏捏地问道:“祁二郎,那我呢?”

祁禛之把傅徵塞进了车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也走。”

说完,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已经冻僵的人身上。

“祁……二郎?”傅徵喃喃叫道。

祁禛之“嗯”了一声,带着酒气凑近了傅徵:“本公子乃当朝威远侯的二弟,祁禛之祁仲佑是也。”

傅徵轻声说:“多谢……祁二公子。”

祁禛之一笑:“不必客气,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傅徵呼出一口寒气,摇了摇头:“我名微贱,入不了祁二公子的尊耳。”

祁禛之一拽傅徵,把这人抱进了怀里,借着酒劲道:“别怕,有本公子在呢,没人欺负你。”

傅徵趴在祁禛之的怀里,心下忽然一阵安定,他咬了咬牙,颤声道:“祁二公子……可不可以把我送出京梁?”

“什么?”祁禛之低下头,盯着傅徵那张掩在兜帽中的面孔发怔。

“祁二公子,算我……求你了。”傅徵那被冻得皲裂的手抓紧了祁禛之的前襟,他的肩膀抖了抖,似乎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祁禛之轻轻一耸鼻尖,怔然开口:“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是丹霜的味道,傅徵回答。

在那一夜的后来,他给祁禛之讲了很多关于丹霜的故事,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关于他脚踝上烧伤伤疤的故事。

傅徵说,他是某个勋贵之家养的小倌儿,是某个不入流贵族的掌上玩物。

傅徵求祁禛之救救他,求祁禛之给他一条逃出生天的机会。

祁禛之答应了。

于是,在这一夜尚未结束时,这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拿着他大哥的长剑,挡在了马车之前,他大声地质问着乔装改扮的天龙卫和禁军,胆大包天地辱骂着傅徵的“主人”。

再后来,剑穗掉在了雪地中,那是祁禛之留给被天龙卫掳走的傅徵的唯一一个念想。

只不过,醉酒的祁二郎并不记得,在天龙卫和禁军赶到前,傅徵曾对他说,我叫傅小五,我的家……在天奎。

“将军?”时隔多年,雪地里的纨绔公子哥再一次凑到了傅徵的脸前,他真挚又深情地望着灯下的人,只是这回,他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傅徵的面孔。

然后,就在祁二郎即将失望起身时,原本不为所动的人忽然向前一探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等你回来。”傅徵说道。

营帐外,四象营的将士们已整装待发。

高宽给祁禛之送上了火把和佩剑,并为他牵来了一匹通体黝黑的高马。

“出征。”祁禛之平静地说。

天上怒云卷星汉,地下长河映流光。

数万大军徐徐起行,踏着天浪山的阴影,向塞外进发。

当营中重归宁静时,傅徵终于拨开帐帘,走上营外的瞭望塔,望向了祁禛之离开的方向。

“召元,”祁敬明缓步上前,来到了傅徵身后,“据说当年淮阳侯北征时,为攻哨城,在南朔城外整兵两个月,最终却不幸败北而归。后来,为了一雪前耻,淮阳侯领骑兵突进,最终却被卷入了苏勒峡的大风,自此消失于塞上草原。”

“祁仲佑不会败北而归,也不会被卷入苏勒峡的风雪,他会回来的。”傅徵说道。

祁敬明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一夜,傅徵整宿没睡,他坐在中军帐内把总塞外、哨城前的地形图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再次登上瞭望塔,望向了草原的方向。

而此次四象营这一出征就是整整五日杳无音讯,直到第六天的清晨,祁禛之手下亲兵才送回前线的消息。

“将军!”与傅徵一同在总塞看家的闻简急匆匆走进中军帐,他高声叫道,“将军,君侯送回军报,称首战告捷,已下哨城外的第一道关!”

傅徵忙起身接过闻简递来的信,粗略扫过几眼后,笑了一下:“果真,祁仲佑果真不负我所望。”

闻简继续道:“除此之外,回来禀报的亲兵还说,滦镇中消失的粮草竟在哨城外的军械仓房中找到了一大半。”

傅徵听了这话,心下忽然一紧,他微蹙眉心道:“竟在城外军械仓房?”

闻简见他脸色不对,忙问:“将军,有何不对吗?”

傅徵定了定神,本要放下军报,谁知又倏地站起身,拨开闻简疾步走出营帐,一把抓住即将离开的亲兵:“速速回去告知你家君侯,让他立刻起行回营,不可耽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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