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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定要把他灌倒才行。

郑祈似也被她的笑容打动,眉宇间的阴云少了些许。

临湖的街道上,有人抢到钱票,其他人得知是十金,不知是谁下黑脚扳倒那人,一群人又涌上去哄抢。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百戏楼屋檐瓦片哗啦往下掉,有人砸落在地,穿得是王郎的衣服,先前跑下来抢钱的打手们上前查看,手里还握着小半张钱票。

翻转过来,一瞬,哗的一声,人群散开,王郎胸口中刀,尚且龇牙咧嘴,但脸皮没了,只剩下狰狞的血肉。

“是那个割脸凶手!”

所有人都吓得不轻。郑祈拔腿冲上前检视王郎。

怎么可能,温萦浑身发麻,那个凶手竟一直在楼里,烟雾缭绕的窗台上还站着一个人,是山羊脸赌客,他脸色惨淡看着她,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恐惧,嘴唇微微开合,身后忽起了一阵风,松香味飘散至她鼻中,缓缓转过头,一只残破的大手捂住她嘴,另一只手臂遏制住她咽喉,猛地拖入巷道中。

她张嘴一咬,牙齿好苦,这个人竟然在掌心涂了毒。

“你绊住王郎,可是等得我好着急...”那个熟悉声音说,可恶,百戏楼的驼背老人竟是他伪装的,如今换成一身小贩衣服,头戴箬笠,赤脚穿草鞋,一点伤也没有。

“放开...”她几乎发不出声,越是挣扎身体越无力,凶手取掉她大拇指上的扳指,把她塞进一辆头两层装着豆腐脑的木桶里,中间几层是特制抽屉,只有一半宽,也都装着豆腐,桶内供容身的空间非常窄,刚好把她卡住。

“豆腐脑,豆腐脑...”他推动木车沿街叫卖,“又香又嫩的豆腐脑。”

车在坑坑洼洼的青石路上前行,木桶不停晃晃悠悠,她人越发昏沉,随着一阵颠簸,她头撞向抽屉,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强使自己牙齿卡在抽屉沿上。

心稍微放松。

凶手精心设计的机关抽屉,反倒给了她逃生机会,等天亮出城门之际,她就用牙把抽屉推出桶外,吸引城门守卫的注意。

“停下!”外面传来郑祈的声音,一队府兵跑来,脚步声整齐有力。‘有救了!’她牙齿、舌头齐上,推动抽屉外移,渐能看见外面景象。

郑祈凝视卖豆腐脑的老人良久。

凶手驼弯着背,露出的手腕都是皱巴巴纹路,一双赤脚无伤。“郎官,可是要喝碗豆腐脑?”他沧桑的声音问道,一手推回滑开的抽屉,端开第一层快卖完的豆腐脑,从第二层舀了一碗。“新鲜的,很嫩。”

她牙齿险些被撞断,再想用力,抽屉已经被凶手抵住。

“端好!”郑祈说,只听一名府兵上前,放下两块铜刀,端过碗。一群人转而巡查其他地方。温萦气得发疯,难怪这么久没抓到凶手。

倒霉,真是倒霉,就不该把机会浪费在他身上。她要是死了化作鬼,非得在郑祈耳边怨念七天不可。

车从小巷转往宽阔平整的石板路,沿边的酒楼丝竹声飘扬,她被关在桶里,听着有一丝凄清哀凉。“豆腐脑,又香又嫩的豆腐脑。”他继续叫卖着。

街上又有官兵路过。

“来两碗!”客栈大堂窗边坐着的人喊道。凶手一边给他们舀,一边听他们在聊:“吓人啊,竟还没抓住。”

“幸好死的是王郎。”

“听说还有人失踪了,是个举人。”

四块铜刀扔到木桶盖上,还没来得及盖好。“老人家,给我也来一碗。”一个沉稳却清澈的年轻男子唤道,如同夜幕破开的一道光,整条街都沐浴在清辉里。

“郎君,只还剩一些边角料。”凶手沧桑说。

“没事,尝尝味道。”年轻男子笑说。

盖子再次缓缓打开,凶犯从顶层舀了一碗,她拼命想要挣扎,身体却无法动弹,咬牙声也被锅碗瓢盆声盖住。

两块铜刀安稳放在木盖上,“辛苦老人家了!”车再次滑动,一瞬间,她只剩下绝望......咔哒一声,木车险些翻到,凶手慌忙逃窜。

外面传来一声遗憾的叹息。“你肯定先前拿针扎过他了。”年轻男子推开两层豆腐,正是穿着便服的萧椯,他中指戴着的扳指冒出一枚银针,还没来得及拍进凶手身上,随即,他笑吟吟喂她吃了一勺豆腐脑。

第10章 :扶风县衙

扶风县位于心都郊外,辖区多是世家贵族的园林庄子,沿途花木繁盛,瓜果累累,风景秀丽,却少有人烟。偶有护院巡逻,对所经车辆皆是冷色。

一直到抵达县衙,才略有人声,周围房屋宽阔平整,居住的都是贵族家体面的管事及外地来做生意的商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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