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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叶接着说:“老师说你没有家,我也没有,你愿不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呀?”

谁能拒绝她呢?

魏远卿拒绝不了。

他请媒人上门提亲,巫清河官职在他之下,这门亲事算是高攀,夫人也顺顺利利地应承下来,他们的婚事定在来年开春,给箬叶时间亲自绣嫁衣和盖头,也方便夫人为她准备嫁妆。

巫泽兰很为妹妹高兴,她那段时间也有个情郎,是学堂里的同窗,和巫寻玩得好,长得俊,又很会说甜言蜜语。

不过提亲的事总是说忘了,他抱着巫泽兰哄她,说下次一定,心软的巫泽兰就原谅了他。

她和妹妹分享自己的喜悦,嘱咐她不要告诉母亲:“要提亲了说才好呀,不然坏了母亲对他的印象就不好了。”

箬叶于是没说什么,她想,巫寻是她亲哥,总不能看着亲妹妹所托非人。

婚期敲定,魏远卿仍约箬叶出去,有时带她在盛京喝茶,听文人墨客畅谈;有时带她在街头布施,教她如何亲近百姓。

他们一起吃过农户家小儿的满月酒,也在京中某家大人的宴会上玩儿过曲水流觞,他像她的老师,也像她的朋友,不过老魏脸皮薄,不好意思亲近她,回回被掰着脑袋与她对视时才避无可避地亲亲她的眼睛。

“我是真的心悦你,别再看啦。”老魏脸皮发红,又不是半大小子了,做这种事却还紧张地手心盗汗。

箬叶悄悄拉他的手:“别羞,我也喜欢你。”

初初喜欢,日渐情浓。

后来出去得少了,他忙起来,也因着未婚夫妻婚前几个月不能见面的习俗,见不上面,他的信却没断过,箬叶在灯下看完,又一一将信纸展平夹在书里。

红盖头上的牡丹花还差最后一瓣的时候,箬叶被夫人身边的嬷嬷叫走了,说是有些成婚的规矩要嘱托她。

她坐在自家的花厅里,饮下一杯热茶,没有等来夫人,只等来昏迷中强迫倾倒入喉的烈酒。

酒劲和迷药混在一起,多么烈性的女子也会浑身无力,她的眼泪和处子血都滴落在雪白的衾被上,可有可无的纱帐之外有人对着她评头论足。

“这只春莺可不够娇弱无力。”

“不够娇弱也有不够娇弱的好,看着她苦苦挣扎却终究被践踏成污泥不是更有趣味吗?”

春莺戏罢,贵人开口问这是谁家千金。

“太子洗马巫清河家的二姑娘,她身上那男子正是巫家子特意寻来作配的呢。”

贵人发笑:“亲哥哥把妹妹送来的啊……真好笑,哈哈哈。”

“小春莺表现得不错,那就给他儿子一个官职吧。”

“……”

箬叶再醒来时,夫人握着她的手,抹泪道:“箬叶,我不曾亏待过你们母女,更没求过你什么……”

巫寻跪在屏风外,他还有不满:“母亲,不过是个私生女……”

夫人丢了一个茶碗过去,恨声道:“你还敢说!我怎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心狠手辣的禽兽东西!”

巫寻便噤声,他低声下气给巫箬叶赔罪:“对不起,二妹妹,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

说着,他又辩驳:“我本不是想坑害你,是泽兰她跑了,贵人已至,我,我……”

箬叶一言不发,睁着空洞茫然的眼,夫人便哭起来,开始在她房中乱砸东西,咒骂她的儿子:“她们都是你的亲妹妹啊,你要功名就自己去考,做什么要害她们清白……混账东西,我怎么会生养了你……”

巫寻求母亲别再打他,仍然死不悔改:“我安排得好好的!都是泽兰的错!她不过是跟喜欢的人提前圆房,还能给哥哥换个官职回来,有什么不好……”

他们说什么,箬叶统统听不见了,她背对着他们蜷缩起来,独自消化那些憎恨和恶心。

好半晌,她说她要一碗避子汤。

后来巫泽兰回来了。

是被夫人抓回来的,她被临时改了主意的情郎藏起来,根本不知道哥哥对她的险恶用心,还痴痴地等情郎上门提亲。

夫人给了她一巴掌,将她关了起来,说绝不可能同意那个人与她的婚事。

巫泽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被关了半个月,一直没有动静的门锁打开,一阵雷声轰隆,闪电映亮一个消瘦苍白的身影。

雨下得大,她湿透了,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她身后是一堆丫鬟和婆子,夫人在门外看着她们。

“箬叶,怎么了……”巫泽兰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你不是,不是婚期将近了吗?”

一团湿透了的红布包裹着什么东西砸到巫泽兰怀里,她吓了一跳,红布落地散开,是一张没绣完的红盖头,里面滚出来一颗人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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