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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村长夫妻如今的种种“关照”,有时他也确实颇为抵触。
你要说,是看他光棍一个孤零零的,所以照顾一二,他还能坦然面对;但要说,是因没有收养他,没有嫁个女儿给他,才想来弥补,反让他很难去接受。
得找个机会和二老说开了,今后两家相处也自在些。
把这事丢到一边,莫非抚摸床头的竹筒,慢慢回味小河村的点点滴滴。
内心的那点模糊的念想已经涨大到无法忽视了。
想到小河村人说的话和冬旺父子离去时的模样,他想,是顺其自然还是......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早做打算。
那削瘦的身影从入眼的那一刻起,就嵌进了他的心底,连那人脸上的几点雀斑都无法忽视,睁眼闭眼,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有时自虐般想着,算了,看他家人不是什么好的,麻烦又难缠,真若成了,今后肯定不得安生。
可是再往深处想,若是真的放手,以后,也许就再见不到这个人了!心里又钝痛难忍。
第23章
辗转反侧半夜,莫非终于决定,此生总得如一回愿。
不过,结契不是他单个人一厢情愿就能结的,冬冬会如何想,倒插门和结契他选哪个?会怕自己不祥吗?他父母又是如何打算的?
这些都是问题。
怕是要再等一等冬家的消息,他才能采取行动。
若是他欣然接受了去女子家上门......自己就彻底死心罢。
否则,是一定要争取的,到时候少不得要兰婶帮忙跑几趟了。
好在他父母找人家换亲也需要时间,莫非也能借机捋清自己眼前的事。
决定一旦作出,后头的事就要考虑好,要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做都得一一确定并执行起来。
老天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雨,青砖屋看样子今年是做不成了。
可打算成亲的话,住所和院子肯定要修一修,菜地也最好扩大些,两个人吃住不比一个人随意。
可屋子怎么修?修成什么样?做土坯房还是做木屋?
木屋好看些,但需找村长和里正批条子,付了银钱才能雇人上山伐大木,回来再让木匠制成房梁、屋柱、墙板等,没几个月时间做不成。
而且木屋花费也不小,加上置办家具和娶亲,他银钱还是不太够的。
难道真的只能退到做土坯房?心心念念的青砖屋何时才能成真......
睁眼盘算到半夜,勉强有了成算才搂着竹筒慢慢睡着。
一觉睡醒,天才蒙蒙亮,背被竹筒膈得生疼,莫非抽出来眯眼看了看,还好没被压破,赶紧小心收起。
早饭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如今更得好好做活搂钱,不然娶了人进来一起饿肚子么?
给蒜子的草垫和菜苗喷了一层水,新洒的青菜已经破土,芽苗在晨风中颤颤巍巍细小可爱。
又在菜地选块地方松了土,把薯种一个个埋下去,薯芽已出得老大了,莫非留的薯种不多,后期出了苗也只够插两三分地的。
随后去田里,前天栽的秧还没缓苗,要过个两三天才能看出好坏。这段时间非常关键,不能下肥,不能缺水。
水田薄薄的一层水,莫非用手捞了一把泥上来,湿滑得很,左右今天没什么正事,先挑一上午水补补。
挑到午时回家吃饭,莫非到后场的那片屋基地,绕着慢慢走了一圈,蹲在地上比划着。
建个小屋需要多大位置,院子留多大,剩余的地方怎么布置,全部围起来需要做多少坯砖。
思量一晚,他妥协了,就做土坯屋子。
有个正经的住处,上门提亲总能让人高看一些。
兜里银钱有多少别人看不到,但住着草窝棚只需一眼就让人摆头。
即便和冬冬不成......自己也能住到老,就死了青砖屋的心吧。
屋子不做大,只分卧房和灶屋,两个人能转开就行。
卧房放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些日常用品差不多。
另一间灶屋,吃饭、做事、行走都在里面,可以稍微宽敞些,也没什么人上他的门,主厅就不要了;
原来放杂物的草棚留着做杂物间,再搭几个小棚子,做柴火屋、茅厕之类的。
说着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土坯房无需买砖买瓦、伐木凿梁,自己动手做点坯砖再扎些草顶,糊一层泥巴就好了,一个人慢慢做,钱都不用花。
但做坯砖要土要水。
水,远处是河,慢慢挑就行,土去哪里弄呢?
坯砖做十寸长七寸宽八寸厚,建两间小屋大约需三千块,要的土不是一两筐、三四筐那么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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