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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和隔壁那家人......蛇鼠一窝,老实说,她们的话才真是不能信的。”
周芝芝回了家,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等一家子人都在时,她才黑起脸,扯着两个儿子的耳朵,拉到公公黄德发面前:“爹,您今日帮媳妇好好问问这俩小子,开年时他们跑去河坝边做什么?”
家里婆婆去得早,阿奶年纪又大,有事都是公公做主。
家里人被她弄得稀里糊涂,俩娃从不惹事生非,她当娘的闹哪一出?
黄德发性情憨厚,以为是小事,笑呵呵说:“娃儿能做什么,玩一玩怎么了?没事没事,吃饭吧。”
黄老嬷也把曾孙扯到怀里,挥手赶周芝芝:“就是!别把娃儿吓着了,这村里哪个不说我俩孙孙乖?就你当娘的一天天看不惯!”
“命都差点玩没了,还没事呀?我的爹诶!我的奶哟!”周芝芝差点哭出来。
“啊?玩什么?谁的命没了?”黄四福被媳妇的话吓一跳,小娃儿玩什么能扯到命上去?
黄德发也惊讶:“子洪,你带弟弟玩什么了,惹你娘这样说?”
黄子洪和弟弟子洋知道东窗事发了,低头哼哼唧唧小声坦白:“那会娘说天还冻耳朵,不肯我们出去......河坝人少,我和弟弟想找冰玩,弟弟滑下去了......”
周芝芝一屁股坐到凳上,是真的,儿子欠了人家的命,她当娘的,在背后嚼人舌根!
她周芝芝,才不是个人!
黄德发这才吓一大跳,没化冻的河坝不晓得掉下去过多少人,没几个能爬上来,他这把年纪亲眼见过的就有三个,小孙子才五岁,掉下去哪有命上来?
黄老嬷耳背听不太清,还护着曾孙:“哪个说不能出去玩的?你娘不让去,太奶带你们去。”
黄四福把大儿子拉到身前,好声好气问他:“你说冻耳朵?可是天冷的时候?后来弟弟是自己爬上来的,还是你拉的?”
黄子洪又点头又摇头,爹这样和颜悦色的,他声音也大了:“就是还穿大袄的时候,那边太滑了,我够不着弟弟,伯娘也拉不够......后来,后来北山脚那个人,跳下去,把弟弟拉上来的......”
他哭丧着脸看向周芝芝,“他,他说,我若是也掉下去,娘的命都要没了,叫我们再不要这样玩儿......我,我就不敢说了!”
他终于哭了出来,子洋也跟着哥哥哭,兄弟俩的后怕这时才显露出来。
周芝芝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自己跟着狠掉了几滴泪。
那后生说的一点没错,若是两个儿子都没了,她必是活不成的。
黄德发父子坐回桌边,心里也是感慨,娃儿不说,那后生也不讲,若不是儿媳妇从哪里知道了,他们一家反倒见天跟着姚春梅走了。
这村里哪个不知,姚春梅想把女儿嫁进莫丰收家,于是天天捧那对婆媳的臭脚。
他们黄家因离姚家和莫丰收家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里人性情又软绵,有时跟着附和几句......竟是恩将仇报了。
“我怎么没见你们身上湿过?”黄老嬷总算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赶紧去问曾孙。
日里都是她在家看孩儿,天冷时,娃儿从头湿到脚,她怎么会不知道?眼神虽不大好,却也不是瞎了呀?
“哥哥在门口玩,骗你说我也在呢,其实我躲在屋里烤衣服,干了才出来的!”子洋到底年纪小,事情说开了,见没人责怪他,又洋洋得意起来。
说白了,就是俩孩子糊弄年老眼弱的黄老嬷。
周芝芝抹了一把眼泪,一家人坐定,她缓了脸色,又说:“虽然人家不求报恩,但咱们也不能装傻糊弄过去。那姚婶子还在胡乱编排他呢,说的可难听了。我想着,去一趟村长家里,这事总得让别人也知道。姚婶子说的那些,也有个真假分辨,不能由她想乱说。”
“你说的是,晚上我和四福走一趟。”黄德发直点头。
“爹,让我们小辈儿去吧,我也是当爹的,出面感谢那后生是应该的。芝芝是做娘的,又是她们妇人扯出来的事,让她去说姚婶子好些。”
“对,很对!晚上你夫妻去。”
当晚,莫村长家就迎来了黄家夫妻二人,原还以为他们也是闻风来买田的,心里好不为难。
一家子听完他们的来意,也是愣了好一会儿。
兰婶直接掉泪,大冷的天,别人冷了冻了,回家有人疼有人管,那小子哪怕命没了,也无人知道!
他图的什么?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图!
那些害他的人真不是东西!
周芝芝也陪着掉泪,直说自己不是人,恩将仇报,恳请村长帮忙转达过去,自家一定要好好报答莫非。又说姚春梅编排了许多莫非的事,咱们是不是该上门打她的脸?否则由她这么说下去,莫非都开始吃上人肉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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