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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玉是想通了罢,巧巧也算苦尽甘来了。‘爷奶疼长孙,父母爱幺儿’,如今一把年纪,也该想想这‘幺儿’靠不靠得住啰!”
“谁说不是呢?什么大儿幺儿,还得靠立得住的那个。”
“可怜细爷,眼都看不见了,昨个儿还拖着腿摸墙出来问......唉,怕是撑着一口气,等麻子叔回来。”
“别说等刘麻子了,恐怕刘癞子...呸呸呸,我乌鸦嘴,老天莫怪,老天莫怪!”
莫非很诧异,开口问:“麻子叔还没回来?有...有两三个月没见了吧?”
“何止,往年一到农忙人就不见,过个十天半个月才回。这次,打夏收到现在,前后该有四个月了。”
“嗯~~~差不多,记得那会癞子找我磨镰刀,就说他哥几天不见人了。”这叔子家在刘癞子隔壁,咬牙切齿说:“夭寿哦!难怪那会我婆娘说橱里丢了饼子,还当是娃半夜饿了摸去吃的,白遭一顿打!”
“是吧!住他对边过,家里鸡都养不下来!”
莫非暗暗好笑,小时候,村里的这些账都是算他头上的,想来是为刘癞子背锅了。
说话的这几人估计也想到了,讪讪地看了莫非几眼,好在黑灯瞎火,不那么尴尬。
“只是苦了灰婶,屋里躺着一个不会动的,外头跑着一个腿瘸的,地里一堆活等着,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又记挂着癞子叔,真是熬油一样。”
“麻子真不是个东西吔!”
慢慢有人先到家,村长的院子也在眼前了。
莫清萍正在院口,老远就喊:“小非!”
“清萍哥!吃了没?”
“吃了,你二嫂子烧的。”清萍扶了徐巧扇,带着他们往院里走,转头看着冬冬,问:“冬冬坐席可吃饱了?要不要添一添,家里饭菜还是热的。”
冬冬有些小讲究,村长一家也看出来了。
当初一桌吃饭,他甚少伸筷子,莫非给他挟菜也只往别人没沾过的地方去,吃到后头,他干脆不吃了......
冬冬摆头说:“我胃口小,随意吃几样就饱了,就是去看热闹的。”
“那就进屋坐会,喝杯茶水。”
莫非在院子里站定,说:“不坐了,清萍哥,我们拿了东西就走。”
清潭夫妻从正屋里出来,两个月没正经看到清潭,一眼过去,他又瘦了许多。
莫非摸摸他的肩背,叹气,“潭子哥,年下好好养养。”
清潭只说:“嘿嘿,好呢。”
“哥哥们早些歇着吧。”
兄弟俩帮着莫非收拾他们的火盆和车子。
王茶花拿来了夫夫的棉衣,说:“娘量过的,尺寸估么还合身,你们回去先穿着伸展伸展,若是哪里牵扯或不太好的,再拿来改。”
“行!”莫非接过包裹,掂了掂,说:“这么扎实,婶子可是把一亩地的棉花都包给我了?”
大伙都笑起来。
王茶花说:“你那套上下衣一起有一斤六两,冬冬的少些,一斤二两。他体格没你大,塞多了裹在一块,抬不起胳膊迈不开腿。”
“嫂子们有数,我们只管穿就是。瞧着就暖和,再下多大的雪也不怕了。”莫非搂了包裹,对冬冬说:“算上鞋子,就是三斤棉花了,你摸二百四十个大钱给嫂子。”
又马上对清萍他们说:“哥哥们切莫说话!我没算手工钱,你们也莫和我算那么清!我们去县里买也是这个价,还得跑腿呢!这里头棉花也必是比你们说的多,现在这样,谁也不亏不赚,刚刚好!”
怎么会不赚呢,三斤棉花多收了九十文,做工才几个钱?
只是莫非说的也是实情,几个人又犟不过他,只得拿了他的钱。
刘正武心愿达成,一晚上看他都是红光满面,不知以后过起日子,是不是也能称心如意。
刘正文夫妻,不管从前对弟弟是如何不满,今日也算尽心尽力了。
孙巧巧背着娃儿,这里那里忙活,还不忘张罗给房里的马萱草端吃端喝,是个称职的大嫂子。
王淑玉更是对大儿子夫妻倚重起来,莫村长收到的礼钱,她也是让和刘正文夫妻去对,自己只管做个乐呵的老人婆。
等刘木生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和乐美满。
夫夫回到山边寂静的小院,一日不在,两人迫不及待钻了进去。
莫非点上灯,把火盆端进来重新生了火,打算烧些东西给冬冬吃。
“我不想吃东西,喝点热水就行,洗洗睡了。”冬冬不让。
在外怎么也没家里舒服,为了减少如厕,他一天才喝了几口水,比起肚饿,他更觉口渴。
莫非忙起灶烧水,水开后,一人装了一大杯出来喝,剩下的洗漱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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