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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必忠怕他点点头,跟他挥手作别,“好。”
从小酒馆出来,体感温度竟更低,许亦洲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打算叫代驾。
系统反应有点慢,进度条转了半天,也没给他分配到人。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跑进入他的视线,在面前熄了火。
许亦洲忍着不自在,走上前去。
轻轻扣了扣车窗,就降下来了,许亦洲问:“你怎么来了?”
程修询示意他上来,“来接人。”
许亦洲默默闭嘴不再问。
车子在交叉路口被红绿灯拦在原地,两人相对无言,车内空间狭小,许亦洲淡到近似没有的酒味没逃脱程修询的鼻子。
“又是和曲萧落?”
曲萧落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警铃般激起许亦洲心有余悸的体验,他很快否认道:“和杨叔聊事呢,不是他。”
程修询开了他语言,笑了声,“嗯,知道了。”
到这里,又没人说话了。
许亦洲偏头望向窗外,试图遮掩自己匮乏的肢体动作和语言。
如果不是必要,许亦洲并不想告诉程修询太多,他知道的越多,帮得越多,他亏欠对方的就更多。
会还不清的。
“余白梁最后出现在金洲,周青查到点有用的,过两天跑一趟。”
快到家的时候,程修询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许亦洲错愕回头。
他怎么也知道?
第48章
一场大火将李正德烧得面目全非。汽油被火点燃以后,黑色浓烟渐渐蔓延开来,汽油的臭味充斥在空气中,长时间吸入人体,李正德怀疑自己没被烧死也可能会被熏死。
他不久前吃了自己每天都会吃的保健品,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
保健品怎么会有副作用?不会有。
药被人换了。
熟悉的手段,熟悉的操作,他几乎立刻就明白这是谁的手笔,但他不敢相信,曾救他于水火中,视他为亲手足的人,会对他痛下杀手。
药里大概含有肌肉松弛剂,他浑身无力,别说起身,他现在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直到李景德找到他,扑灭他身上的火,带他离开火场,他在不断昏睡和痛醒的过程中,依稀看见满地七倒八歪的油桶,它们中间站着一个长身直立的人影,乌黑长发飘扬在北风中,看他的视线冰冷而疏离。
那是余白梁。
余白梁放他走了。
所以李正德在许亦洲面前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一些个人情感的,余白梁做过数不尽的坏事,他就是余白梁的手。
不用过多猜想,李正德便知道是许良甫要余白梁灭他的口,余白梁给他留了条生路,难道压根就没想过他可能会反水?
就算他手上没有什么许良甫的把柄,但只要他捅出余白梁,不愁牵扯不出许良甫。
是信任?还是他也心有苦衷?
许亦洲会找上门,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李正德接受得很快。安生日子过惯了,稍微一点变故都能让他乱掉阵脚,他没有往昔的关系脉络,几乎断绝和外面的往来,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他借着两人的手查查当年的事,确有赎罪的心思,为他支离破碎的家庭积德,也为了身边的人能少受点牵连。
除此之外,他也想知道余白梁的现状。
据他所知,他“死”后的第三年,余白梁就消失了。
这个消息,还是一直帮他留意平城的李景德告诉他的。
这些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程修询手上的消息,甚至比杨必忠的来得齐全,但也有后者涉及他未知的,两相结合,就成了最完备的一份。
拿着这份新资料,目标地点基本已经锁定在金洲了。
从小酒馆回来以后的第二天,杨必忠就把十五年前和许氏相关的慈善报道收集完全,送到家里来了。
他标记出了相关区域,为许亦洲节省查阅时间,因此许亦洲只花了一个小时看完他们,并做出一个结论——去金洲碰碰运气。
当年的许家是平城的大家,慈善的事做得不少,却从未这般密集过。
十五年前,许良甫派出的人手走过大大小小的贫困地区,做足了样子,留下的照片和文本记录不少。
图片中的人物重合度很高,尤其是一张熟面孔——余白梁。
前后两年的时间,余白梁几乎和慈善活动绑定在了一起,和许氏相关的其他报道,昔日的余白梁都是常客,唯独那两年,他从中消失,被分,不,可以说是被贬去了许良甫最不重视、只是糊弄糊弄的慈善活动。
许亦洲不再犹豫,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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