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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为只是胃胀疼,等到张晓伟再看时脸色煞白,急得他扳手一扔,活也没做完,扶着人去了诊所。
医生说是胃溃疡,打了止痛,开了药,他又将人送回家,搁厨房自己淘米煮粥,加水,放米,大火烧沸再转小火慢慢熬,刚关火,肖玉词就从大门口进来。
他先是看见张晓伟一惊,然后再看见他手里端的砂锅,这是常萍买来炖老母鸡用的,她说母鸡肉老,嚼不动,得用砂锅烧火去小火慢熬,熬出浓汁,香气扑鼻,只是鸡还没炖,先给张晓伟煮了粥。
“张晓伟?今天没上班?”他打屋子看一圈,也没见着曹雁禾。
锅耳烫手,包了手帕还是搁热烫,他飞快端着,放在茶几上摸了摸耳垂,呼了一声,“下午关门了,曹哥胃溃疡,我带他去了趟诊所,刚回来,煮了点白粥,他胃疼,吃这个好吃药。”
“胃溃疡?”肖玉词也没来得及换鞋,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跑,“我去看看。”
“哥,刚睡着,你轻点。”张晓伟压着声音朝楼梯上的肖玉词喊。
肖玉词轻手轻脚,门先开个缝,朝里瞟了眼,没醒,才敢推门而入,往床上一看,果真睡得舒服。他没打扰,替他掩了掩被子,又多看了会,才蹑手蹑脚轻轻离开。
“医生怎么说?严重不?”
张晓伟摇头,“没说,就说胃溃疡,打了止疼,开点药就让我们先回了。”
“没说什么注意事项?”
“哦。”张晓伟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忌酒忌辛辣,还有少熬夜。”
“那药呢?没说怎么吃?”
张晓伟拿出药盒,说,“这个吃一颗,早晚各一次。”又拿出一盒,“还有这个,饭前吃,也是一颗。”
他边说肖玉词边记,饭前饭后的就是一大堆,平时不注意饮食规律,这会儿全反弹。
梦里一会是寒秋一会又是酷热,从天灵盖到脚心都冒着密密的汗渍,曹雁禾从梦里醒来,猛地发现周身被被子压得严严实实,冷气不侵。
算是找着原因了。
肖玉词推门一看,正巧见他坐在床头,“还难受不?”
“…还行,死不了。”曹雁禾应他。
肖玉词一愣,瞪着眼说他“什么死不死的,别挂嘴边,就一胃溃疡,想死还死不成。”
张晓伟煮的粥,冷了结团,他怕曹雁禾醒了肚子饿,学人做样的加水加热,虽没半点厨房本事,但是耳濡目染,学了个七八分样子,加水,开火,来回在锅里搅避免粘锅。
好在样子不难看,依旧白米浓粥,往曹雁禾床头一放,叮嘱他,“先吃饭前的药,过十分钟再喝粥。”
“怎么严谨啊?肖老师。”曹雁禾看他,眉眼止不住的咪笑。
肖玉词没理他,一字一句说,“遵医嘱。”
嘴上说他,手里拿着药盒给他一颗一颗掰药片,递他手上,“先吃这个,吃完粥过半小时又再吃这个。”他把另一堆药粒放床头柜,都给他区分开来。
曹雁禾就水咽下,不苦也不涩,没味,放下水杯抬头看了眼肖玉词,竟觉得这份关心让他心头一暖,不厌也不烦,甚至有点欢喜。
胃病时常有,不易犯,偶然一次也是阵阵抽疼,忍一忍也能过去,小病小痛于他而言是常有的事,也就咬咬牙闷闷头忍一忍就好了,他不爱诉累诉累,总觉得矫情万分,连常萍也不曾透露半分辛苦,怕她担心难过。
可是今日到了肖玉词这儿,他心里想的竟是软下一点性子,在他面前轻松一点。
“我胃有点难受,你陪我说说话。”
“难受?哪儿难受?我带你医院。”说着起身就要去扶他。
“不是。”曹雁禾拉着他的手腕,“不是疼,是恶心,有点反胃。”
“那可能是刚吃药的原因,再等十分钟吃完饭看情况。”
曹雁禾点点头,“好。”
“看着我做什么?”肖玉词抬头就对上他的目光,像审视像观察,“我说错什么了?”
“没。”曹雁禾一笑,“就看看你。”
心思就像蔓延的枯枝黄藤,冬去春来,只等风一吹,而又满园再生。
曹雁禾亦如此。
第46章
看什么?他也不知道。
喜树蝉鸣不在,入秋的天就像打仗,刚热几天就冷,冷了又热,夏衣秋衣反复跳横,一冷一热夹着身体上温差,曹雁禾一身T恤终于扛不住打了个喷嚏。
“躺下,别胃还没好人又感冒了。”
肖玉词觉得自己像老妈子,又担心他又心疼他,全都泯在心里,不敢言语,怕他觉得别扭,怕他怀疑他的真心变了味。
“没事,感冒不了。”他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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