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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竟南摸了摸下巴,“完了,他难不成对你冷暴力了?”
也不成啊!又不是谈恋爱,冷暴力得是分手前兆吧。
短短几分钟,思绪万千,却没个准确的定数,心里更慌,知道他是同性恋,觉得恶心,不想说话?
其实曹雁禾没想这么多,他不说话,原因不在肖玉词,在他,他觉得自个对肖玉词超出友谊,是什么?摸不清,这会儿占了半小时坑,躲厕所手机来回开屏熄屏,一暗一明,照脸上轮廓阴暗显现,他咬牙,心下一笃,拼了,是喜欢是爱也他妈认了,光看他就心里开心,就舒服,是病也好是魔也罢,他都认。
手机亮屏,百度一搜,五花八门,全是心理医生广告,还要加微信,去你的妈的,骗人的吧?加还是不加?
咬咬唇,抱着头抓耳挠腮,头发飞乱,蓬成高耸一团包,伸手顺了顺,才抚平,最后终于还是没加,网上骗子多,谨慎心作祟。
第52章
排骨焯水,去掉浮沫,再加葱姜,八角,桂皮,加味调料,调料大差不差,味却不同,可能差在火候,失之一豪,千差万别。
其他人不知道如何?反正肖玉词握着瓷勺,抿了半口,实在没味,食堂果然是全机器化,能果腹但却少了人味,曹雁禾煮汤,大火烧开再转小火,慢炖煮软,守着火候,喝到嘴里的汤是浓的,鲜的,再看如今,一碗骨汤,清淡寡水,撒点葱花,一碗饭毕,没喝几口。
“还没和好?”
谢竟南吃完一碗再添一碗,一顿饭过半,肖玉词挑挑捡捡,嘴撇下拉,只差没把心事写脑门。
“没。”瓷勺碰碗,“叮当”一声,“你说他是不是恐同啊?”
“不是…吧?”谢竟南喝汤,险些一口喷,咕嘟咽下,才慢慢开口,“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恐同即深柜,但他也不像啊?顶多就是没想明白,你再给他几天时间,让他自个捯饬捯饬。”
其实昨天说话了,却又好像无关紧要。
他在夜里蒙着一层云雾,极静深夜睡了又醒,眸眼是湿露露,没泪,也许是雾,夜冷天寒容易迷眼,手机开屏一看,晃白亮屏刺眼更酸,揉了揉眼皮,适应光线再慢慢睁眼。:28天亮还早,他在暗里借窗外的光盯着朦胧注目不清的天花板,光影散了又聚,聚了还散,眼里依旧雾蒙一片,难以成具像。
三天,他们整整三天没说话,不问也不关心,早出晚归,跟躲债似的,欠他钱还是欠他情?还没给人解释的机会就避之不及,是要他走还是要他命?总得说一声。他是这样想,可到底始终都没去找曹雁禾问明白,两人就跟猫捉耗子,见了就躲,没人开口问一句。
嘴里口干舌燥,下床找水喝,手指握住把手,轻轻转动,鞋底是橡胶,踩着软声音不大,脚步跟呼吸一致,吐一口踩一脚,小心翼翼,缓慢如龟行,他怕动静太大吵醒曹雁禾,却不成想一抬头,几步开外的房门对面卡缝里透光。
没睡?还是睡了忘关灯?
他想扶门洞听,又觉得不妥,太猥琐,于是作罢,下楼喝水,喝了一杯,捻着步子轻走,上楼,只一步之遥到房门,却听见一阵闷声轻咳,看来没睡。
姚晶对他的教育向来不是扭捏作态,时常念叨人不可掖掖藏藏,有话就说,有事就解决,二十多年学的一遭全忘,赖谁?赖他遇见曹雁禾理智全部喂到了狗肚子里,他心慌,怎么会不心慌,于伦理常识而言,同性恋是过于隐晦的爱,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牵手,拥抱,亲吻,简单的亲密都要躲躲藏藏,于隐蔽之下。
他太怕,怕感情还没开始就被判了死刑。
灯明暖色,实在像鼓舞人心的魔兽,肖玉词向前一步,犹豫再三,唇角抿了又抿,暗红又湿润,终于还是抬起了手敲响久违的门,敲了一声他便在想,见面了说什么?是不是先打招呼?还是先坦白解释?可是等了一会没人开,又敲第二声,是不想见他吗?还是没听见?接连两声,依旧不见动静。
勇气被磨灭,希望也被汗水淹了个七八分,肖玉词呆望着门,有点想笑,笑自己太自以为是,失望接至他摇摇头毅然转身,门缝却在此时露了光。
“还没睡?”
曹雁禾的声音很沉,很哑,像冬日的河水,卷风浑浊冷咧彻骨。
肖玉词先一愣,犹如一点秋水的波澜,从头到脚酥酥麻麻。
“还…还没睡。”衣角拽得皱巴,声音也抖,咬着下唇,慢慢转身与他面对,“我。。我看你屋灯还亮,就想看看你睡了没?”
曹雁禾依靠门框,语气很轻“睡不着,看了会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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