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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命忙不迭说:“好吧,那我也去打架。”

他们对视一会儿,然后都笑了。闻命摸摸头发,又摸摸对方的脸,长叹一口气再次把他抱紧:“你吓死我了!”

“冬天的时候刺猬喜欢抱团取暖,可是他们身上有刺,于是他们靠近一点,再离开一点,靠近了暖和,离开了寒冷,所以他们一直靠近,再一直分开。”

时敬之突然说了这样一番话,闻命不明所以,他问,这个不是老故事了吗?

“…你看人和人,其实就是刺猬,冷了就拥抱取暖,刺到了再退回去。”时敬之说完了,自己也可能发现太老气,于是点评说,这个故事太俗套了。

说完了他又讲,这个故事,是别人讲给我的。

闻命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是谁说的?”

时敬之沉默了很久,语气平静道,我父亲。

啊——闻命是知道时敬之的父亲的,一位很伟大的德尔菲诺建设者,他下意识想,时敬之的父亲和他感情很好啊。

于是闻命笑起来:“你要是真喜欢这个人,你只会在乎他暖不暖,哪还记挂自己疼不疼,有没有被扎。”

他说,既然都是刺猬,就不要害怕拥抱啊。

他说完这句话,时敬之刚软化的身体又僵住了,闻命心里打了个突。

他刚要问怎么了,时敬之却突然动了,他坐起身,笑着看过来,笑容很淡,却的确是真心实意地笑着了,闻命要溺死在这个笑容里了。

时敬之重新陷入闻命怀里,他看着窗外,重复这句话:“既然都是刺猬,就不要害怕拥抱啊。”

那之后闻命又给他讲了几个故事和笑话,时敬之照单全收。

然而闻命的反射弧太长了,时敬之似乎心情变很好了,闻命却又开始精神紧张,一会儿问你到底怎么了,一会儿又说你是不是吓掉了魂,我们今晚睡觉前把你的鞋子摆摆,把掉了的魂叫回来吧。

时敬之说不可以搞封建迷信。

闻命又开始念那不行那不行,从物理机械论的角度来看灵魂还是要回到肉体中的,意识从属于肉体,不回来怎么能行?

时敬之没辙了,他在闻命腿上迅速转过身,改成面对面的姿势,然后自然而然环上闻命的肩膀,对方还在叽里咕噜地絮絮叨叨:“小敬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都怪我……怪我!你不会被吓掉了魂吧?小敬??你说话小敬!一加一等于几?”

“闻命。”时敬之抬起头,他让闻命和自己平视,然后再轻声开口:“你不要这样——”

闻命慌慌张张,更要命的是时敬之这个姿势十分微妙,虽然时敬之不这么觉得,但是闻命整个人要爆炸了,他僵直着身体,好久以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简直是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忍出来的:“那什么…那什么小敬,那你说,怎么办?”

“闻命。”时敬之低着头,他又卸了力,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恐惧感中。

闻命很紧张,对方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那你跟我讲讲,你刚才在想什么,好不好?”

上帝啊!这是多么简单的问题!

闻命大松一口气,鄙夷至极地想,就这?

你要我死,我命都给你!

这一下午心情跌宕起伏,闻命脑子里紧绷的弦差点断了。他只顾着庆幸,错过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于是下一秒,时敬之看到对方红着脸,貌似有点害羞地说,想x你。

第7章 Chapter 7·碎片

是男人就正面刚他!

闻命不行。

这是时敬之那天最后下的结论。

在闻命矫揉造作地说出那句话以后,时敬之非常冷静地将对方赶下舰艇。

闻命没有办法,趴在车门缝上苦苦求饶。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

闻命拽着车把手把所有好话说尽,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在光明街餐馆跟意大利裔服务生学来的黑话以及三十六国国骂——后者他称之为“闻命保命宝典”。

因为时敬之本人从不说脏话,看到别人骂人他会瞬间冷脸,但是他不排斥闻命偶尔爆粗口——不仅不排斥,他还会气急败坏到脸红。

但是这次闻命没辙,他抱紧车轱辘,最后在车门边摸着左胸嚷嚷:“在我左侧胸膛控制下方部位的血管与神经之间裂开了一千八百三十七条裂缝,缝与缝之间的器官疼痛难当!”

说着这句话,闻命的脸色变了变,他不动声色地摸向自己的腿,仿佛那里的神经特别敏感一样。

时敬之没注意到。

他最后看着远处的落雨,宽宏大量地打开了车门。

车门开启的瞬间,他听到闻命未完的话漏进了舰艇:“……碎裂的每一瓣都在怒吼:我真的只是蹭蹭!不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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