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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敬之久久地用仿佛要把对方看清一样的眼神凝视他。他犹豫着伸出手,要摸一摸闻命的脸,又像是要放弃了。闻命心里奔着暖流,他一把捉住对方的手贴到脸上:“我是说真的!就是一兜兜的爱!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你太可爱了!”

听到这个,时敬之只是笑,却不说话,最后他笑着摇摇头,又站起身,眼神冷静又明亮:“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时敬之带着闻命去了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其实时间并不晚,只是傍晚的五六点钟,天却是纯黑色,将黑尽了。德尔菲诺的天气很好,幸运的时刻可以仰头望见漫天繁星。

街边的灯渐次亮起,许多店铺已经关门了,只有酒吧和几家中餐馆还热火朝天的,天气有些阴冷,风吹到身上凉飕飕,往领口里面钻。时敬之把舰艇停在了主街道的泊车位,然后推着轮椅漫步过来。

目的地是一家西班牙小酒馆,很好认,店主在临街的玻璃窗上挂满星星形状的冷光灯,在黑夜中甚是耀眼。

有些时候日子还是可以过得精致又缓慢的,这是不可多得的空闲时刻。

只是刚入了门,时光变得光怪陆离,一切如同被按下加速键。

屋内热火朝天,呵出的气都变得潮湿。时敬之的目光在店中迅速搜寻,闻命刚入门,便被他领着向深处走去。走到一半却又停下来,时敬之敲着柜台,在昏暗的光影中回身对闻命笑着说:“等我——”

“砰!”

绽放的香槟盖过人声,某一桌的声浪在整间酒馆回荡,到处都是共振的笑声。

年轻的女郎抱着吉他,高声说:“献给盛宴!”

“哦不,人们一般叫我漂泊者——文化漂移坐标上的疯子——我从哪里来?为何而来?到哪去?”

“传说德尔得诺的日耳曼人严谨又冷淡,我喜欢这种禁欲款,高冷圣洁,和这个肮脏的世间并不相称。”

然而,有如海德格尔所说,作为“有限存在者”,“我们不可能了解整个存在”,更不可能一次性地了解“存在”——

所谓“殿堂高耸,人间戏场”,全然无关于民众、民间或人民,更别提低劣、脏乱、无序、尘土飞扬的“飞地”——

高雅的剧院不适合谈情说爱,时敬之带着闻命来到小酒馆后面的空地,一起看露天剧场,《大鼻子情圣》,根据薇薇安女士说的“西哈诺”而改编的话剧。

你总会拨开我嘲弄的裙摆,读懂我难以言说的真意。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大鼻子西哈诺丑陋难当,于是不敢向自己心仪的女郎表白,女郎罗克珊钟情于帅气的克里斯蒂安,对方却是个草包,于是西哈诺答应成为克里斯蒂安的代笔,代写情书向罗克珊表明心迹。

小酒馆是由小学教室改成的,后院原本是片巨大的操场,现在里面摆满了二手报废空间器,营造出一种汽车影院的氛围。

时敬之带着闻命进了一辆空间器,抬头就可以看到对面墙上的巨大投影。

故事看到一半,闻命实在忍不住,要和时敬之说悄悄话:“小敬,这里特别像光明街!你记得吗?我们过年的时候在墙上做投影看电影。”

光明街科技呈现极端化,那里售卖大量三无电子产品,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像是没有经历过科技革命,听音乐要用唱片机,而看电影用放映机。

过年的时候,居民也爱热闹,把巨大的投影放到墙壁上,然后他们在阴暗无灯的烂尾楼里看电影、跳舞、唱歌,好不热闹。

时敬之歪头听闻命讲话,他说:“你喜欢吗?”

“喜欢啊!”闻命真的很高兴。

时敬之说:“你喜欢就好。”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听闻命得不得,他认真听,偶尔会回句话。

闻命一直在激动地看剧,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时敬之忍不住说了句:“我其实分不清NATIONAL THEATER AT HOME和现场看的区别,不都是看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闻命瞬间失声,时敬之忍不住扭头去看,只见闻命无语地望着他,满脸悲愤难平。

“怎么会没有区别?!”

“录播和现场怎么会没有区别?”

“你坐在现场!你的视角是固定的!但是录播会有特写!会有剪辑!”

时敬之没有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他瞬间愣住了。

他的表情单纯且无辜,闻命简直要火冒三丈,他对着这样一个门外汉非常无语,决定好好为对方科普一下:“因为在现场,其实你可以看到的东西是更多的,他们的走位呀,然后灯光也不一样。而且就是录播,可能会就是那个人在讲台词的时候,他就会拉近那个镜头,就是只让那一个人在那个框里面,但是其实自己看的时候,还可以再关注一下其他演员的表情或者是别的,他们之间的互动感会更加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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