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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直接引发了时敬之的失声痛哭。

他很想逃,灭顶的痛楚几乎将他压垮:“我不是!你放开我…我不是!”

“你怎么不是?嗯?还叫哥哥,故意找的?”

“我不是……”他绝望到欲哭无泪:“你放开我………”

“怎么哭成这样……”闻命好心地亲亲他,残忍的进攻更深入了,时敬之难以承受地打嗝,湿热的泪水落了对方满身。

半途里时敬之再次昏了过去。

他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在寂静的角落里隐匿,再被人压榨着,一捣一捣,散发出醉烂风情。

他这时候真不像话,真不像他自己。

只能无助地打开自己,打开的时候好痛,可是打开的欲望压不住。

有什么撬动了他,扯着他的骨头撬动他,扯断捆在他精神上的锁链,好像是连着筋骨一起碎了,可太快太麻痹,他分不清是不是痛,剩下的只有酥酥麻麻,让他神魂颠倒,让他东倒西歪。

他好像被人灌了半壶迷幻药,嘴对嘴喂着,脑海深处的声音多诱人啊,喝一杯就不疼了,所以他被诱惑,被吸引,颤抖着张开嘴巴,药汁撒了一身,浑身湿淋淋的,药水渗透到他的肌肤里去了。

多好,他被碾压,蹂躏,攻击,他终于贪婪地张开小嘴主动吮吸,而不是保持决绝紧闭双唇的克制姿态。

他随着人家被动地晃荡,在摇晃中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自己甩动胳膊,上面遍布深红色的伤痕,命运带来的眷顾,红到刺目。

那样子可怜极了,好像自己示弱就会换来珍惜,也不管是不是变本加厉地激发对方的凌虐欲。

闻命好像很快乐,他好像也很快乐,快乐遮蔽了上刑一般煎熬的痛楚,他在学着忘记,学着让自己忽视新涌出的阵痛。

我不是……

我真的,不是……

他想,可是似乎底气不足,自身的底气不足更加让他难以呼吸,心里的声音只能倔强地呜咽,我不是……

闻命哭笑不得,冲他笑着说,“这到底怪谁?”

时敬之就喃喃地不说话了。

他在事后告诉自己这样做很对,因为他满足了闻命的标准。

不,准确来讲,他觉得闻命很开心。所以这是对的。

时敬之跑出去,半个小时以后出来,湿着头发让闻命擦。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闻命还在看那本盲文书,他收拾得比时敬之快一些,已经下楼扔完了花盆垃圾。

时敬之直挺挺走到他面前,头发还在滴水,闻命真是习惯了照顾他的生活琐事,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今晚吃什么?”

“你说吧。”时敬之说:“你做的都好吃。”

晚饭做的是时敬之最爱的海鲜汤炖小羊排。

他曾经学会了屈服,他屈服的第一步就是和CBD里所有的上班族一样急匆匆吃一顿工作餐,坐在快餐店的桌子旁喝一杯苦涩的咖啡,半夜扛着笔记本电脑在24小时休息室里刷夜加班。

闻命在厨房擦灶台,时敬之就倚在门框边瞧他,目光从修长有力的腿滑向壮硕的胸肌,闻命端着盘子一步一步走过来,调笑道:“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他突然抓着时敬之的领子:“过来挨亲。”

时敬之觉得他很有意思,边躲边随手摸了把对方的胳膊,拉开椅子:“吃饭!”

闻命苦笑着摇摇头,骂他无法无天。

时敬之满脸柔弱无辜,好像就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无法无天了。

这个人在生活方面行事缓慢,感知迟钝,那样来自世界的伤痛与恶意就少了一些。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优等生。

时敬之有种很矛盾的气质。他的家里偶尔杂乱无章,桌子,办公室,鞋子报纸扔得到处都是,可是他又会拿出一整天时间收拾干净,一尘不染。那个时候,整个屋子才和他的脸相称。那张脸冷淡又干净,带着厌烦和迷惘,眼神里偶尔透出恐惧。怎么看都该是白白净净的精英,脸庞白得像瓷,又像透明的轻玉。

也许是气氛太温馨,时敬之在半夜十点吃到一份晚饭。

他刚吃完,手边的通讯器又响了。

时敬之看到郑泊豪的信息一愣,拿碗的手顿住了,他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刷碗好吗?”

闻命不露声色地看了眼通讯器,笑着说OK。

*

晚风微凉,远处的天空显示出蓝色轮廓。时敬之在阳台上看着街灯,随手按下回拨键。

郑泊豪最近一直在搞事业,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

他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收获分享给七大姑八大姨,家族群叮叮当当直响,全是大红包,“嘟嘟真厉害!”“嘟嘟好棒!”“嘟嘟过来让大姨亲一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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