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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显的事其实就是某些活动,以前的时候闻命总觉得缺点什么,虽然和谐但是还是缺点什么,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不尽兴,但是现在,酣畅淋漓已经成了常态。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时敬之已经把有关“爱的标准”提前到“自我的羞耻感”之前,他像好学生备考一样检索爱人者的标准,他发现得体端庄只是一个方面,坚强认真、能遮风挡雨也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些他没掌握的知识点叫做柔情似水、风情勾人、软萌可爱……

他在这些方面能拿负分,这对一个极端的学霸来讲是瑕疵。

时敬之加班加点逼着自己去改变自己。他这个时候的理由是:德尔菲诺大学university avenue那里挂着的条幅,inspiring people changing the world.要改变世界,必然要先有东方式的修身齐家。

东方式家庭与西方式学校完美地配合,成功驯服了他。

他学会了一种后天习得的能力,融入任何一种他所在环境中的规则的能力,仿如死物,没有生气。他是成绩单上的A+、是学年进度报告上的评语、是伦理委员会内部朝九晚五的规章制度、是买完咖啡后冷冰冰的五星好评。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会讨好人,他也不黏人,所以他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去学会讨好、学会依赖。

以前闻命摸摸他的头发他都会脸红,现在他会自己穿着闻命的衬衣在他眼前到处乱转。

闻命给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剩下的两天里他们都在厮混。

以前时敬之脸皮薄,疏离到隔着八百米般遥远,现在他们像是连体婴,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纠缠起来。

闻命居高临下地笑他,小敬长大了。

时敬之叫他,我的Lieblings.

他记得某天看到同学调情,于是心血来潮也把闻命的备注改为“Lieblings”,然后拿给闻命看。甜心宝贝。备注前头带个A,后缀有颗粉嫩嫩的心。

最近时敬之过于热情。他会学着叫哥哥,他一叫哥哥闻命就瞬间沉脸,紧接着眼睛烧得通红,更加凶狠地对待他,时敬之就声音破碎地喊,他目光空茫,他喘不过气,凄惨难耐地讨好对方,他分不清那些灭顶之灾一样的快乐到底源自何处,闻命摸摸他的眼睛,带来更加可怖的肆意凌虐。

第七天的下午,闻命在书房看书,他最近常常看盲文书,有事没事还折腾破电台一样的老古董。

“噗——”

门口传出声响,闻命忍不住抬头。

时敬之突然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来找他。

他悄悄推开门,把头先钻进来,他红着脸,在闻命肆无忌惮的打量下一点一点走近他。

那件衣服明显不是时敬之的,闻命抬手,修长的手指轻易拂开垂坠的衣摆。

闻命无声挑眉:“…小敬?”

“闻命。”时敬之低声说着,偷偷往闻命腿边靠,对方发现了他的小把戏,然后纵容地笑起来。

时敬之一咬牙,双腿跨上闻命的椅子,坐进他怀里。

他窝在闻命怀里,又奇怪地抬起头,看着桌上的盲文书问:“闻命,你在做什么呢?”

时敬之真是乖巧懂事,闻命好心情地扣上他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满意地在头发上摸了两把,低声笑道:“我们小敬今天……真漂亮。”

如同夸赞,如同赞叹。

时敬之大病初愈,依然觉得两眼发黑,全是汗湿的痕迹。

闻命笑道:“这么快就好了?”

时敬之瞬间受不了,睁开含泪的眼睛看他:“…你太坏了……”

太陌生了,时敬之很害怕,恐惧和耻辱一直在和愉悦感进行斗争,让他心惊胆战,面色红润,闻命就总是变本加厉试探他。

可是这些事情对他而言,都是最新的。

时敬之很无助,像是被煮熟的秋葵,苍绿色,新鲜的,饱满的,他化成水,而对方会被他淋湿,一塌糊涂,一次又一次,路过他淌水的身体。

时敬之坐不稳,水滴也跟着拍打,跳跃,连成一片透明泡沫。

闻命这时候非常宽容大度,风度翩翩给予帮助,他很有耐心等对方坐稳,再猝不及防把他撞歪。

他特别坏心眼,一只手把时敬之的手腕压制住,让他完全动弹不得,时敬之害怕极了,他躲不开,下意识很克制地闭着眼,可最后还是哭了。

时敬之的模样很伤心,他说,“你把我整个人都弄坏了………”

闻命的笑声低沉沙哑:“求我什么?”

时敬之喃喃说:“你看看我……”

“我也觉得你坏死了。”闻命觉得可笑,故意曲解他的话:“浪。”

“浪得不得了,谁都没有你会哭。”他咬着对方红透的耳尖不放,调笑道:“像酒吧里那些最浪的荡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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