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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非常诡异的画面。

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青年人互相勾结,在他眼中美丽、高傲、威严不可侵犯的人,一开始风情万种地冲他炫耀,此刻正跪在地上,冲英俊冷硬的男人臣服。

心里生出想被填满的空虚,无尽的空虚,他含泪看闻命,目光哀求地停在对方脸上。

闻命好笑地看他的模样,太傻,太蠢,太青涩。他残忍无视他的把戏,冷沁沁的水又化了。

他想把这些熬过去,快点忘记,让男人为他打上烙印,他盲目地坚信罪恶而粗壮的命运可以通过摩擦而清除自己的意志留下的鲜明印记。

于是他流着泪去祈求,眼泪化作砭人肌肤的冷雨,他冷声骂龌龊,他跪着承受————

时敬之心里萌生了对被惩罚的巨大渴望。

难以忍受的饥渴。

生不如死的空虚。

他正对着男人,后仰着头抵住墙面,绝望地伸出手,他看着剑拔弩张的对方,蓄势待发。

可是闻命在故意后退,太远了,于是时敬之哀求男人的宽容。

他优雅又贪婪,他摆着斯文的架子颤抖着撩开遮羞的浮云。他的放肆催生了绵软的快乐,贫瘠的、寸草不生的荒野中滋长出汁液,他飘飘扬扬,他恍恍惚惚,他闭着眼,后背靠上整面冰凉的镜子。

又热又冷。

闻命把他摁在镜子前让他直视自己,笑着调侃,娼妓。

时敬之迷迷糊糊睁开眼,冷意令他胆寒,他终于清醒,冷冷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含泪的,可怜的,卑微的,贪婪的,他忽然笑出声,荡妇。

他那么快乐骄纵又风情万种,转身跪在地上,好心情地拿手掌揩清被汗水蒸出雾气的镜面。男人凑过来,同他一起看向镜中影。

他忽然笔直看向镜中的男人,故意挑衅。

闻命一口气没上来,盯着时敬之的镜像咬牙,这换来时敬之的轻笑,他向后看去,眼里的不屑刺激了男人:“…你真是浪到找……!”

他捏着时敬之的脸,简直要发狂,声音又粗又哑失了分寸:“这么浪?非得让人狠……一顿才听话是吗?还说我恶心?我罪犯?到底谁是?”

“罪犯和荡妇不是天生一对?说话啊?又哭?”

“这么能哭……哭给谁看?”闻命笑着,无奈又心软道:“…越舒服你越哭,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被人抱起来,正面对镜子,宛如无处遁形,扒光了他的遮羞布,被遮盖的身体在清晰的镜前袒露无遗。

对方肆无忌惮地打量,目光一寸一寸流连忘返于他的头颅,胸膛,注视他:“多漂亮。”

水浸为祸,泛滥成灾。

畅快淋漓,淋漓不尽。

闻命要着魔了,他曾经为了一顿海鲜饭,舟车劳顿要去一趟奥本。

可是奥本,那里不仅有好吃的海鲜,还是当地最大的港口,如果要去那座与世隔绝小岛,自奥本乘船是最佳选项。

时敬之曾经表达出去小岛的逆反心理,他的言行举止间都透露出对小岛的不喜,然而那是他们没有达成的愿望。

时敬之最终妥协。

闻命忽然开口:“小敬,你记不记得一朵花。”

他说那朵花,就好像只是在说一朵花,尽管那朵花象征绮丽的爱情、暧昧的荷尔蒙、还有很多令人想入非非的遐思,可是闻命的口吻出奇冷静。

时敬之那样聪敏,他瞬间懂得了闻命口中的话,那一瞬间他感到恐慌,惊恐万分道:“不……”

紧接着,他的声音仿佛被吞没了。

闻命凶狠地吻他,直到时敬之放弃了反抗。他的动作间其实仍然带着犹豫,却又像是认命一般,所有的肢体都在向着闻命倾斜,无不重复着某种呼告,他选择相信他。

甚至愿意放弃某些自我保护,放弃反抗,把自己的选择权交给闻命。

“…闻……闻命…”

时敬之发出了类似于崩溃的呜咽,有点可怜,也有点委屈。然后他不再说什么,就只是下意识叫对方的名字。

就在那一刻,闻命竟然有点走神。

曾经他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独特女装,画最艳丽的口红,冷淡着一张脸,打破所有和幻想暧昧有关的事,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那样似乎就可以保持某种端庄克制,保留他所剩无几的尊严,在面对客人的时候,就只是当成一份卖劳动力的工作。

当把钱从绑带里掏出来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起时敬之熟睡的侧脸。

我家里还有人等我,我得好好养他。

他在那时候下意识想到这点,然后捕捉到心里空茫又喜悦的复杂情绪。

回家的路上甚至飘飘然,狂奔起来,到了门口却顿了脚步,轻手轻脚推开门,对方歪在桌子旁睡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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