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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了……”
“我让你别笑了!”
“咚——!”时敬之被甩进了床板里。
闻命死死压着他,暴躁道:“别笑了!”
他想,太难看了。
实在是……
太难看了。
“又想关着我吗?”时敬之却搂着他的脖子献吻,声音全洒在对方耳畔:“关着我,等你不在的时候,让别人趁虚而入,看到我丑态毕露的模样吗?”
声音悦耳又动听,闻命却完全骇住了。
那可能是闻命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因为很长时间之内,他都不敢看时敬之的身体,即便是上床,他都采取后背的姿势,完全避开时敬之的脸。
“真没劲。”时敬之对着一言不发的男人说。闻命铁钳般压着他的左手,所以右手还是能活动的,可是他不管怎么戳对方的胸膛,推对方的身体,对方都不反抗。
时敬之心里起了一种愤懑的好奇,他看向闻命,其实男人比他的状况好不了太多,时敬之用了大力气,四道鲜红的痕迹躺在对方脸上,半边脸迅速红肿。
可是,明明已经无比愤怒了,无比难以忍受了,他却只是怒视时敬之的脸,隐忍着怒气。
“难看。”时敬之说。
闻命面色冷硬,他突然探手摸着那个装置,瓮声瓮气地说:“黑了是什么意思。”
时敬之浑身一僵硬,突然不笑了:“没什么意思。”
“黑了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闻命突然怒吼,可是时敬之再也不复方才慌乱的模样,平静地回答:“没什么意思。”
可是闻命再也受不了了:“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永远不会对我说实话是不是?!”
时敬之眼里闪过惊异,他死死盯着闻命怒火中烧的眼睛,脸色迅速难看起来,全然一副抗拒的模样。
“关灯。”时敬之猛然背对着他,冷声说:“我宁愿看不见,也不想看到你。”
“滚出去。”
第61章 Chapter 55②·镜像
时敬之的精神很差劲,而他的崩溃源自一封公告信。
在他被闻命带上岛的那天,突然发现了一封告公众书。
时敬之在码头随意瞥到报纸上硕大的字眼,当场昏了过去。
多日前时约礼在报纸上刊登了份公告,宣布和时敬之断绝关系。
时约礼可能对他恨不得杀之以后快,公告明说要刊登一个月。
这份公告传播范围极广,所以,哪怕是在鸟不拉屎的海岛附近,依然会透出一些这样的消息。
时敬之的心气好像被猝然掐灭,那天闻命神色无比紧张,他慌慌张张和时敬之说话,甚至撑不住般哄他,可是时敬之完全没有反应了。
闻命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道德感,也对人类的关于爱、共情、怜悯、恻隐之心缺乏必要的理解,因此他把时敬之戏剧化的转变看作理所当然。甚至赞美他:“你终于看清形势了。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应该去攀附你身边最有力量的东西。”
时敬之似乎屈服了,也似乎认输了,他拿出了自己最大的专一、精力安安心心死心塌地地跟在闻命身边。他从来不给别人一点好脸色,只有对着闻命的时候,才完完全全绽放笑容。
那些本能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闻命微妙地感觉到,时敬之越来越真实了,在这种类似于绝境的境况中,他选择了闻命,并再次相依为命。
可是紧接着他发现,那段时间里时敬之的状态一直非常麻木,每天只是躺在床上,看着星光灿烂的夜空发愣。哪怕闻命把他抱在怀里,不停说话,他也不会给出一点点回应。
一个多周以后,他对着这个曾经殚精竭虑的世界如此漠不关心的态度把闻命也给整懵逼了。
他甚至妄想有台时光机,回到一个月前,让时敬之跟着薇薇安郑泊豪随便一个人跑路,跑的越远越好,也不想他现在这个模样。
或者时敬之冲他发火也好,他发誓,他现在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然而时敬之满脸空白,看着他的时候,如同看着一团空气,涣散的目光直接绕过他看向了天花板。
事情的转机,来自一个特别平常的早晨。
时敬之遇到老师的时候,是个很平常的早晨。
如果不是有个孩子跑来跑去,他一定不会看到那个女人。
时敬之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凝聚在“老幼病残”身上,这是一种纯粹的条件反射。
他自小就被培养得要关注“弱者”,那种对弱者的、巨大的同情心已经完全构成了他的人生的全部。
闻命不再关着他了,却还是限制他出门,时敬之被隔绝在一个悬崖边的石头房里,他经常会感受到一种来自四面八方的窥探。那种感觉令他胆寒,他就坐在窗前,看着远处苍茫的海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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