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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醉了一般熏熏然,双目赤红,仿佛失去神智的猛兽:“我们当初不是就那样吗?你只有我……”

“好了…”时敬之低声说。他心里其实有点懵,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哄人:“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明明跟你没关系啊。”

所有人一愣,紧接着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大事不妙的预兆。

闻命嘴唇抖了抖,他不可置信般望着时敬之,眼角染了泪,声音瞬间变得哽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明明跟你没关系啊…”时敬之重复说。

“闭嘴!”闻命忽然大吼一声,他整个人跟护食似的,暴躁地围着时敬之打转,谁也不让靠近,然后狠狠抱住他,有很多个瞬间,时敬之以为他要掐住自己的脖子了,可他只是瞪着通红的眼睛喃喃道:“你只有我……你只有我就好了……”

“你也太能哭了啊。”时敬之试探着伸手拍他的后背,闻命的手臂肌肉紧紧裹在他的肩膀上,时敬之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应该怎么哄人,但是他太词穷了——哄人其实很简单,TINA要假期,小托马斯要糖,妓女们要钱,郑泊豪要酒……

可闻命要什么?

“你只有我就好了…我就应该心狠把你绑起来…我想你什么宽宏大量!我就应该混蛋到底把你绑起来!”

闻命围着他焦虑不安地来回打转,他忽然发出一声绝望的抽噎,又把痛苦声全压碎在胸腔里。

那可能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最终凝成沉重的呜咽,随着泪水倾泄而出。

“我就不应该放你走……”

噼里啪啦——嘎吱嘎吱嘎吱——

闻命猛然推开对方,又在众人异样的眼光里,一脚踹翻了那面堆满名人档案的书架。

所有的书架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在响彻云际的震动中,接连坍塌。

*

接下来的几天简直是鸡飞狗跳,兰先生满心我勒个大槽,时敬之没倒下,闻命先崩盘了。

他整个人非常沉默且自闭,被教授连环电话call也特别无动于衷,简直要刷新德尔菲诺校史上刚入学就挂科的记录。

而时敬之这一次罕见地没去大包大揽、委曲求全什么,他很坦荡,也很疲惫地同兰先生讲,我的确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

兰先生苦口婆心絮絮叨叨解释:“这个合同是延期了…延期了你懂吗?!延期!他没有去履行合同!”

闻命一声不吭。

兰先生原本以为他会听进去,哪怕不吭声也会听进去,小伙子看着挺可靠的怎么能为了点情情爱爱就脆弱崩盘。

“但是他也没有取消。”

兰先生松了口气,一拍大腿继续说:“延期到意思就是还有机会你懂吗?!好死不如赖活着懂不懂啊!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他只要活着,你给他一哭二闹三卖惨,找点机会抓住他的软肋!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谁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就是那么个脾气——”兰先生用一种非常世俗的说法给他开解:“他就那么个脾气,十几岁开始就整天吆喝要死要死我要去死,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也没死成吗?人一辈子谁还没几个想去死的念头?不也都好好活着吗?”

“你不要钻牛角尖——”兰先生轻声顺毛驴:“你要想,时敬之他就是这么种人,心思单纯,思想境界高,眼里揉不得沙子,这导致什么?极端完美主义。极端完美主义的人是很难去接受瑕疵的,他会回避,躲闪,推卸责任,你也不能说他这样不好,但是有时候也很迟钝——”

“你怎么不说,他遇到一个所有人都很不能接受的人,这个人打破了他存在的规矩,没有他的社会所具备的价值,这个人走近他,他只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最后他迫不得已,开始和别人一样,对这个人表示逃避、厌恶和戒备。”

我简直要被你说服了!

“你怎么不想想前提!”兰先生真的要服了,为什么你也开始钻牛角尖:“你怎么不想想前提?!如果他不在意这个人!他又凭什么去焦虑不安,产生那么多负面情绪?!”

闻命阴沉沉看他,嘴里吐出字句:“因为他就这么个性格。就像你说的,他就是这么种人。”

兰先生:“……”

我要被气死了!!!

“闻命!”兰先生嘶吼道:“你给我振作起来!听见没有!时敬之说过!只有你才是能填满他心里空白的人!”

闻命浑身一个激灵,赤红着一双眼睛瞪他。

兰先生凑过去,蹲下身,小心谨慎道:“你还记得最开始在医院的时候吧?啊?你眼睛不好,我说你这种病号,很难搞,但是他护犊子的要命!说你能把他心里的空白填满。你懂吗?他这个人口风很紧,但是那天他就是这么给我说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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