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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时敬之太笨了,错把温柔体贴当成伏小做低——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永远那么克制理智的除了圣人就是机器人,真的喜欢一个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要星星要月亮,都会毫不犹豫摘来给他。

他就这样后知后觉,体会到时敬之隐藏的爱意。

闻命甚至终于反应过来,他和郑泊豪、TINA等人终究是不同的,因为时敬之只会给予这些人正面反馈,却从不会暴露负面情绪。

就像是他自己说的,时敬之给闻命画出来一个安全区,像是巨龙守护珍宝,可是巨龙也有刺,总会给珍宝划上痕迹——这是因为太亲近的缘故。

他总不能只盯着划痕看,忘记守护的本质。

*

喷香水是德尔菲诺大区的礼仪,人们根据气味分辨个人成分的优劣。

最开始在贝伦区的时候,闻命买不起太贵的香水,他会攒半年的钱,偶尔改善下生活,喷4711。

后来他不必为生活奔波了,甚至轻易可以得到绝版,反而过得潦草。他开始不喷香水,偶尔为了社交礼仪喷点流行款,有一阵子他还喷了银山冷泉,带着一股冷冽的烟草香。

闻命带了一个漂亮的盒子,邀请时敬之分辨香气。

“酸橙、胡椒与打火石。”

“错。不是酸橙,是柑橘。”闻命提问:马来语中的“我心尖上的明珠”怎么说?

时敬之说,xxxxxx.

闻命又问,泰语呢?小心肝?

时敬之语气死板,透着一股生无可恋,Xxxx。

闻命乘胜追击,西班牙语呢?

“你烦不烦啊!”时敬之说完了才感到慌张,他忍不住盯着闻命的脸色小声抱怨:“我不知道……”

“我知道呀。加泰罗尼亚地区嘛,Tú eres mi más grande deseo y mi más brillante sueño. ”闻命轻笑一声:“又答错了。你是笨蛋吗?”

这换来时敬之的小声嘀咕。他可能敢怒不敢言,背对着闻命嘀嘀咕咕:“你以为谁都可以和你一样轻易让人脸红心跳、不会呼吸、大脑空白、心跳加速吗?我又不会…”他恼羞成怒:“我是笨蛋!”说完了又感觉自己太懊丧,委委屈屈给自己找补,男人不住听到他的碎碎念,期间夹杂“你这是在嘲笑我吗”等不可置信的诘问。

时敬之失落极了:“可我只是不会说情话而已啊…我才不是笨蛋…”

“噗——!”

时敬之垂头丧气摔了一下洗碗巾,挺直身体叹了口气,猝不及防溅了自己一脸水花。

时敬之要呆了:“…………”

他鼻子皱了皱,突然瘪嘴骂道:“我是笨蛋!”

闻命:“………”

他的肩膀止不住地抖,把无声的狂笑憋进嗓子里,整个人像是蒸汽小火车,浑身散发着沸腾的欢笑。

时敬之自以为博学多才,但是在旁门左道、稀奇古怪方面完全比不过闻命,甚至连猜香气这种看起来简单的事情都会狠落下风。

闻命暗道就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整天张嘴自由平等、闭眼形而上学的象牙塔高材生见过啥社会黑暗啊,你遇见的最大的黑暗可能就是保姆请假,恰好家里油壶倒了你不得不把它扶起来。

你可能可以默写出中央档案厅机密图,但是耍流氓可比不过我。闻命美滋滋地想,心底出现一种凶神恶煞的快意。

他板着张脸,严肃逼迫时敬之把各种腻腻歪歪的称谓写在随手可见的地方。

这件事其实年代也非常久远,因为闻命突然记起,时敬之曾经逼迫自己背过单词,闻命的发音并不太好,强迫症一般的时敬之极为挂心。

时老师哪怕看不见也透着一股专注刻板,摸黑听声辨位,隔老远拿着小石头块扔上课走神的吊车尾学生,极有班主任扔粉笔头的大师风范,闻命头顶一片包,掷地有声,词语全刻在贝伦区的墙上——汉语真的让他苦不堪言。

而现在,就跟当初监督闻命背单词一样,冰箱、门板、床边,到处贴满小纸条。

“今天答错七道题——”闻命戴着一副平光眼镜,专注认真地盯着屏幕写写画画,仿佛完全忽略了时敬之的存在。

时敬之内心忐忑不定,他忍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我……”

“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啊——”闻命沉吟道:“是有什么心事干扰了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时敬之心虚道:“我……”

总不能说,心事是你吧…?

闻命递来的通讯器打断了他的回答,他的模样严肃又冷淡,“认真学习,再接再厉。”

“啊??……哦。”时敬之接过来一看,扫描件,《吐露吐露司机诗歌选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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