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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摔门而去。
室内静止三秒,沈方慈和非常年轻的兰先生面面相觑。
“不是。那什么——”沈方慈不可置信地指着大开的门道:“他这是生气了?他刚才吼我?”
兰先生点点头。
“他竟然吼我?!”沈方慈腾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三圈,继续确认道:“他吼我?!我还没吼他呢好不好!你说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啊?!时骞是不是靠着打官司发家的!?还有!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我真是油盐不进?!”
桌子被拍得啪啪作响。
兰先生在轰鸣的噪音里面不改色说:“要我说哪个?真话还是假话。”
沈方慈:“说真话会挨骂,说假话会被怼。”
兰先生思维敏捷:“我认为您逻辑清晰言辞犀利语调中肯。”
“打住。”沈方慈单手叉腰摆摆手:“再给你一次机会。”
“您像是太平洋警察管的实在是太宽了。”这句话比刚才还溜。
“师妹。”兰先生说:“您不仅仅对时先生免费赠送无限量人参公鸡汤,还亲切问候了对方的父亲。需要我给您复述一下刚才的对话吗?我都记下来了。”
兰先生本次作为谈判助理跟着时约礼的原因之一就是“小兰小兰在说社交牛杂说闲话方面特长突出。”
“忘了吧师兄。不是,那什么,我——”沈方慈懊恼地一拍脑门说:“我他……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他就想………怼他。”
最后两个字消失了。
想起对方微红的眼,沈方慈迷茫地想,我这是怎么了?
“师妹——哦,也就是沈方慈女士,从中学时代开始,用了三年的时间,创办了学生自治组织——我绝对不是迫于她的淫威、为了赚学分才来这里给她讲话的,虽然我本质上是阿礼的忠实朋友和谈判助手,我也绝对不是因为学生自治委员会要给我的志愿学分写评语录入档案才怀有私心,该死的,我就不该选修文学系和法学系,我讨厌文科——总之,我还是要给沈女士说句话——我的老师很喜欢她,还想给她博士生名额,这种泼天富贵什么时候可以降临我头上?”(2061.8.15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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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家造钱吗?”时约礼第二天又来了:“我这是帮你!!!!不识好歹!!我有钱是我的错吗?!!我又不在家开印钞机你来骂我?谁惹你你去骂谁啊!”
“哦?你不是他们推出来的代表?”沈方慈拍板说:“那你等着吧。”
“你要的计划。我给你摆出来了,你还要吗?我的计划就是拿着你们的黑心钱滚蛋!”沈方慈讥笑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来找我谈判的人,竟然是你。”
“我说过了,艺术的归艺术,技术的归技术,谁愿意跟你合作你去找谁,你的明白?”沈方慈说:“你们还来硬抢的吗?”
时约礼大抵是不会讲脏话的——他只能白着一张俊俏的脸,红着眼睛瞪她。沈方慈毫不畏惧地回视。
时约礼看她好久,不得不憋出一句:“你太气人了!”
拂袖而去。
沈方慈皮笑肉不笑,继续和兰先生说:“旁的抢不过这个时家。本家是书香门第,这一家白手起家,领头的人干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你说这些倒霉催的暴发户懂什么?跟我理念不合你懂吗?”
“师妹。”兰先生说:“虽然您和法学院自成一脉,但是老师还是让我劝告您注意用词,不要不分场合不分身份地制造消音词。”
“我真是弄不明白。”沈方慈说:“我说了多少次我反对拿着学术成果做这种商业推广的行为——禁止攀附。”
兰先生说:“师妹,您对专利共享怎么看呢?”
沈方慈说:“科研领域共享,不牵扯到商业范围。”
兰先生说:“可是商业无孔不入。所以有了专利来保护科研工作者的利益。您是反对专利吗?”
“我可以用爱发电。”沈方慈说:“但是我无法忍受别人不怀好意的剥夺,不论是我自己,还是和我一样的人。懂吗??”
“时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半斤八两。”沈方慈若有所思,冷冷道:“他从这上面得到的永远比他付出的多。”
总之,济之大学学生自治委员会代表与济之市经济管理委员会代表就量子对撞机管理权限的前两次高端交流以失败告终。
在兰先生短暂的担任助理期间——那“浩如烟海”的回忆中,本两次交流可以载入史册,堪称他职业生涯中最让人无言以对,啊不,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
自第一次历史性会晤以来,他开始了同二人长达数十年的交往,并且因此耳闻目睹诸多不为人知的密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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