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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命丢给他一个古怪的眼神。

事实上时敬之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片伤口。他似乎有些犹豫,一手紧紧地攥着张手帕,他下意识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闻命很执着,于是时敬之妥协了,最终将手递出去,嗓音仿佛被精密计算过似的挤出来,轻到过分:“那你低一下头。”

“姚月白在苗书心里是神圣化的存在。爱情无论被怎样美化,放在姚月白身上都意味着玷污她本人——至少在苗书心里是这样的。这也是他排斥电子扫盲计划、排斥我母亲、排斥那个‘男人’的某种原因。”时敬之掏出了一次性消毒剂,他动作很轻,目光很专注,但闻命突然“嘶”了一声。

“很痛吗?”时敬之抬起头,发现闻命盯着他看。

方才为了动作,闻命非常配合地矮下大半个身子,面容暴露在时敬之眼前,时敬之可以很轻易地清除他眉眼间的血渍。闻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因为空间有限,身体的重心不得不倾向对方,他们靠的非常近。

其实对于时敬之而言,这是个很有掌控感的姿势,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间遏住对方的咽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非常久违的瞬间里,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来自闻命的掌控感,仿佛要将他牢牢困住。

闻命看了他半晌,语气平静地说:“没有。不痛。”

“那我继续了……”

闻命顿了顿,皱了皱眉,语意不明地“嗯”了声。

时敬之分辨了一下他的神色,感觉仿佛是非常痛的,因为闻命额间和颈间青筋毕露。“你痛了要告诉我。”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

“那我说,我好痛。”闻命紧盯着他的眼睛,“我要痛死了。”

时敬之动作猛然一顿,他瞪圆了眼睛,很是震惊。

“所以你就说了这些话?”闻命不等他回答,又把话题扯回来,紧接着换了个问法:“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

时敬瞪了他半晌,深吸一口气:“痛就自己擦。”

闻命飞速接住扑面而来的手帕,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对方的手,不容置疑塞回去:“不要,看不见,不会。”

时敬之:“………”

闻命满脸诚恳,像朵被霜打的小白花,小声委屈巴巴道:“我好痛啊。”

时敬之:“……忍忍,但凡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使你更强大。”

闻命眼泛泪花,干巴巴道:“果然啊……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时敬之:“什么时候发现苗书有问题的?”

“去图书馆那天。”闻命说:“他在二楼多看你好几眼。”

时敬之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

闻命面不改色:“我对这些向来比较关注。”

时敬之:“……所以你就把自己的通讯号给他?”

闻命不假思索:“不然给你的?”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像职场里拙劣搭讪小美人的同事。

时敬之:“……”

闻命不依不饶:“问你呢,说话,你是不是很想把通讯号给他。那天你就一直回头看他,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要不承认……”

时敬之镇定异常:“……不,谢谢,婉拒了。”

闻命紧盯着他。似乎在辨认这句话的可信度。

“我不喜欢轻易搭讪的关系。”时敬之同他对视几秒,别开眼低声说:“我只是觉得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当然,她可以觉得走投无路。”

闻命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就在他以为时敬之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抬起眼,动作很轻地摸了摸受伤的眉角,认真地看过来:“所以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

德尔菲诺大学二年级学生绛唇

因为有了它,我终于不用住在烂尾楼里了,它改变了我的生活,天翻地覆的生活。昨天我路过双选会的现场,发现月度最高薪水还比不上我以往一个晚上的资费……好吧,我很难不动心。因为有了它,我赚得更多,就像看了一场“瞬间电影”一样!太真实了,天啊,我其实真的分不太清是现实还是梦里,但是他们说这就是沉浸式体验的最绝妙之处。好的吧,我暂且相信。

哦,那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和在工厂里踩胶鞋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能给我带来奢华的生活,我喜欢奢华的工作,苏格兰高地和贝尔法斯特产的上百年威士忌、千年流传的翡翠、博物馆和收藏家手里才能见过的字画摆件、高楼大厦!俯瞰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这都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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