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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进逼真的效果,头条投放好几天,紧接着郡县信息宣传管理处的投诉信箱被塞爆,“什么狗屁倒灶的信息占用了公共资源!我小区电梯坏了什么时候能修好?!”

然后很快地,这些信息如同沧海中的小小砂砾,被席卷,飞速沉底。

紧接着,就是虚假信息、无效信息、AI书写的以假乱真的信息——无数数据触手带着猎犬般的嗅觉自动伸来,互相纠缠、互相滋养、再悄然迅速地退去,蛰伏在深广的大海中,而海面上,都是泛滥的泡沫。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关注。”时敬之说,他讲出的话非常不近人情,“你想利用公众的关注、群体的力量,去煽动他们的情绪、勾起他们的同理心,然后壮大自己的声势与力量,可是这是行不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仅仅是为了生活,已经筋疲力尽,更无处分心去关心他人的喜怒哀痛。”

“即便是感同,永远无法身受,反而会沉浸在情绪的漩涡和死角里。”时敬之说,“你想让他们做什么呢?给你声援?你没有控制声音流向的能力,即便制造了爆点,也会很快被吞没。给你钱?这种毫无根据、毫无价值的信息,换不来同情,又谈何换钱。”

时敬之嘲讽道,“禁止发表当然不符合生命伦理委员会精神,只是它的确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时敬之冷冷一笑,那模样在苗书眼里,显得相当洋洋得意,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露着残忍的嚣张。

苗书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而时敬之仿佛看不够似的,如同逗弄一只困兽,欣赏着对方羞耻、仇恨、恼怒的表情,继续拱火。

他慢条斯理地拉开领带,笑吟吟道,“其实你也知道自己会失败,不是吗?”

“你有一腔恨意,但是你资质平平,不然为什么二十多岁还在附中谋生?你一次次修改自己的年龄、面容,就因为你离不开现在的位置,因为你没有办法在大学扎根立足,一旦失去附中的平台,你真的会被打回原形。而为了拥有一个获取资源的地方,你只能围着附中打转——这是你最接近核心的地方,也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取得成效的根本原因,你只能曲线救国,你只能这么选——在德尔菲诺,你甚至连要找的人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先生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打嘴仗之前,都不先准备点素材吗?”

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苗书急匆匆从飞舞的数据信息流前一跃而起,忽然记起地时敬之的表情,他脱口而出:“你这是看轻了姚月白,她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她为了理想爱情去死——”

话音刚落,他仿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然跌落进座椅中。

时敬之目光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很早以前就已经料定到某个结果。

这不对!

不可能!

苗书乱糟糟地想,姚月白怎么会是因为某种情伤而不管不顾走向死亡的人?

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她的理想、力量、前途、胆魄、尊严、人格……

又怎么会被系在轻飘飘的爱情之上?

你的诗呢?

“不!”

巨大的恐慌和愤怒降临在苗书头上,以至于他分辨不清时敬之的目光到底是透着怜悯还是讽刺。

时敬之很轻地叹息了一声:“值得吗……接受不了现实而去死,这个不是殉道……”

就是懦弱……

苗书想。

可是姚月白怎么会是一个懦弱的人呢?

姚月白是个怎样的人呢?

姚月白又应该是个怎样的人呢?

“创造不了了,走投无路了,才死,这是殉道。按照你目前的结论,说到底姚月白就是接受不了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她和那些普普通通的,经历了巨大打击的人本质上没差别。”闻命说。

时敬之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神透着古怪和游移,闻命迎上他,等待着。

他似乎很疑惑,时敬之眨眨眼,低声说:“领子。”

“什么?”

“领子。”时敬之目光闪烁,轻声说:“有血。你不痛吗?”

闻命诧异地看着他,眉间微蹙。

他的额头被划了一道,事实上在苗书将什么扔过来的时候他提前预见到了,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一瞬间他没有躲开。眉间传来刺痛,于是他看清,那是一枚鼠标。

恍惚间房门大开,紧接着时敬之走了进来。

“不痛。”闻命不为所动般,目光正直地说。

“擦一下吧。”时敬之没有放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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