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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护士离开,裴彦扶着床栏起身,挪到了窗边坐着。

看外面大概是初春或者晚秋天气,树木秃了一半,看起来有些萧瑟,吹过来的风也夹杂着寒意。

裴彦有点被冻到,没忍住咳嗽起来,他捏了捏袖子,靠在窗边闭上了眼。

***

下午裴彦便发了高烧。

裴含境来到病房的时候,正看到靠坐在床上的裴彦。

青年的脸颊因为发烧有些泛红,精神却是不错,看见是他,甚至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骰盅。

裴含境瞧着这个据说发烧四十度,已经神志不清的病患,不由拧了眉毛。

医生一时间也哑口无言,明明刚才还烧得半死不活,吓得他赶紧派人去请裴先生,生怕人一不小心折在了他这里,怎么眨眼间就生龙活虎,甚至反客为主起来。

裴彦没力气打太极,索性开门见山:“裴先生,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裴含境面上不辨喜怒,却也不曾打断。

裴彦把骰盅放到小桌上:“我想和您打个赌。”

对方的性子裴含境领教不止一回,如今他毫无还手之力,倒也不怕能翻出天来:“赌什么?”

裴彦道:“如果我赢了,晚上可以和您一起用餐吗?”

意料之外的奇怪要求。

裴含境并未直接答复:“你输了的话?”

裴彦思考片刻:“输了的话就再饿我三天。”

医生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在自己老板面前大放厥词,忍不住插话:“您现在身体极度缺乏营养,血糖已经过低,三天不进食可能会陷入昏迷,甚至脑死亡。”

裴彦恍若未闻,只是安静等着对方答复。

“可以。”裴含境应了下来,“怎么赌?”

裴彦道:“就来最简单的赌大小。三个骰子,我坐庄开骰,你来下注,点数之和大于10则为大,反之为小,怎么样。”

裴含境道:“我做庄家,你下注。”

裴彦从善如流:“没问题。”

裴彦心道,这位裴先生似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如今这一出,多少是有意让着他了。要知道,除非是专门制作的骰蛊,一般的骰子由于制作工艺原因,各面重量材质多少有些差异,赌局上那些把戏玩多了,骰子落点也能听出个大概来,况且他用一个下午把这三个骰蛊研究了个透彻。

裴含境接过骰盅,摇骰的手法可谓行云流水,期间不经意般问了一句:“听说你失忆了?”

裴彦面不改色胡扯:“三天前醒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叫做裴彦,不知和您是什么关系,但我一见您便觉得亲近,怕不是哪位远房的表亲。”

裴含境打断他:“别乱攀亲戚。”顿了顿又道,“该你下注了。”

裴彦:“那就赌小吧。”

打开骰盅,只见三颗骰子稳稳叠在一起,最上面稳稳落着个一点。

正是传说中的一柱擎天。

裴含境恭喜他道:“你赢了。”

裴彦怎么也没料想是这个结果,赢得一点都不开心,感情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对方却只当搁这逗小孩玩呢。

——却不知这个裴先生究竟什么一个来路。

第2章 餐刀

2

裴彦身体还未恢复完全,下午又发了高烧,到如今全凭一口气撑着。

他刚要起身,眼前一阵发黑,重心不稳险些跌倒。

好在周医生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裴彦,好歹没让他当场表演个五体投地。

裴先生在一旁不动如山,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出于职业素养,周医生好心劝道:“您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言外之意就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会儿还发着烧,您可别再折腾了。

屋外进来一个西装男,裴先生对他嘱咐两句,不多时便有菲佣推了个轮椅过来。

裴彦坐上轮椅,心道裴先生似乎不怎么爱搭理他,活像个哑巴,如今这出也不知是给他台阶下,还是要请他鸿门宴。

裴彦被人推着,一路观察过来,发现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处郊外别墅,窗外没有高楼大厦,更不要提用来定位的标志性建筑,放眼望去郁郁葱葱全是树木。病房边上是他先前住的卧室,和餐厅隔了两层楼,一二层之间有旋转楼梯连接,由于裴彦行动不便,他们乘坐电梯下的楼。

餐桌上裴彦身体不适,加上刚刚恢复,虽然胃里空得难受,却没多少食欲。强撑着吃了几口,味觉因为发烧失去大半,再美味的佳肴到他这里也是索然无味。

裴先生贯彻食不言寝不语,从头到尾甚至没赏他一个眼神。

裴彦倒是有工夫观察起对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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