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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天生一双丹凤眼,鼻梁挺拔,面容立体度高,带着略微的混血感,轮廓流畅,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透着股疏离,生的倒是一副无可挑剔的好样貌。
可惜裴彦一醒来就半死不活,讨口饭吃都费劲,没来得及欣赏。
似乎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适,裴先生抬了头。
裴彦倒也不虚,大大方方望了回去,一边道:“这个还不错。”
说话间,就把自己手边的芒果糯米饭推到对方面前。
裴先生的瞳孔偏灰,看人的时候带着股疏冷,如今瞧着裴彦,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探究出来些什么。
菲佣小声道:“裴先生从来不吃芒果。”
裴彦愣了下。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所谓,他连自己芳龄几何都不记得了,哪能记得裴先生有什么忌口。
裴彦回屋没多久,又发起烧来。兼之傍晚吃了生冷食物,刺激肠胃,犯了胃病,吐得天昏地暗。
裴彦本来刚从鬼门关回来,又实在是个不怎么听话的病人,折腾了这么一遭,病情来势汹汹,再度陷入昏迷。
周医生照例来汇报病情,走到裴先生的书房外面,忽然迟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这么晚来打扰裴先生。
况且有了下午的前车之鉴,虽说医者仁心,可遇到这种不讨喜的病患,实在让人头疼。
倒是守在门口的丁余海看到了他:“周医生,来的正好,裴先生正找你呢。”
医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裴含境一眼看出了他的迟疑:“又怎么了?”
周医生略过心底那些思绪,如实汇报了一番病情。
裴先生听罢,放下手头看到一半的文件,站起身:“带我去看看。”
周医生作为私人医生,在这里工作也有数年,多少摸清楚了主人脾性,裴先生平日里为人宽和,但在工作时间却是原则性极强,不徇私情。不由琢磨起这次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让裴先生如此记挂。
裴含境来的时候,裴彦还在昏迷之中。
青年看起来似乎比傍晚更加虚弱,白色的被褥盖在他身上只隆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因为高热浑身发烫,额头沁了薄薄一层汗珠。
裴含境目光下移,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一截胳膊,单薄的手背上暴露出青色的血管,由于连续的输液,已经密密麻麻布满针孔。
裴含境定定瞧着青年的面孔,似乎只有在昏迷时,对方才会显露出温顺无害的一面。
他没忍住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裴彦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哪怕有刻意为之的成分在,也确确实实烧的不轻。
裴含境道:“好好照顾他。”思索片刻,又补了句,“要是袁二为难他,就来跟我说。”
周医生算是听明白了,裴先生对眼前这位总归是偏袒的,连声应是。
裴含境回到书房的路上,无意瞥了眼餐厅,正看到女菲佣正弓着腰跟管家连连道歉。
裴含境随口问到:“怎么了?”
老管家道:“佩莉做事向来仔细,今天却不知怎么竟丢了东西。”
“丢了什么?”
“一支餐刀。”菲佣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晚餐的时候明明还在的。”
听到此处,裴含境心底好不容易积攒出的那点温度,被兜头一盆冷水彻底浇熄。
他按了按眉心,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不用找了。”又对丁余海道:“多找几个身手好的过来,看着他。”
***
不知是周医生医术高明,还是裴彦生命力顽强,总而言之,裴彦第二天中午就退了烧。
裴先生再也没来过,但好歹是有口饭吃了,虽然送来的是些清粥小菜,且所有餐具都是木制,但裴彦能屈能伸,空闲时间就拿来做复健。
伤口在右臂,医生说他伤了肌腱,外加期间反复发炎,就算愈合也很难恢复到过去,未来可能会存在提不起重物的情况,反应也没有过去灵敏。
至于解离性失忆的问题,医生也说不出个解决办法,只让他先安心恢复身体。
裴彦期间想要出门,被那个跟在裴先生身后的西装男拦了回来,讨价还价半天,从对方手里要来一盆多肉,就栽在窗台上。
裴彦身体日渐恢复,就这样过了两天,别墅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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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裴彦惯例起床给多肉浇水,却看包括送饭的菲佣在内,目光所及,所有人都换了一身黑。
裴彦不明所以,只好趁着早餐的间隙,去问那个看管他的西装男。
丁余海道:“今天是裴先生一位朋友的丧礼。”
他知道送葬期间出殡的人穿黑衣,没想到连带着整个别墅上下都换了黑衣,看来这位朋友的分量挺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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