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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五六成吧,我给裴含境做事,大不了你找他去要。”
阿邱讪讪:“裴先生的债我可不敢讨。”
裴彦:“赢了三七分。”
阿邱:“这笔生意我可不划算。”
裴彦:“我三你七。”
阿邱思考片刻,对方要是真愿意上场和庄家对赌,不论结果如何,单两边抽佣就能赚一大笔,就算赔了钱大不了找金诠去要,就算讨不回全部也能有个七八成,如果赢了还能七三分成,怎么着都不算太亏。
阿邱当即下了决定:“成交!”
***
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瞰,整个莲花湾便浸润在霓虹璀璨中。
永泰利的庄家就坐在这面窗子前,屋子里没开灯,他大半身体便隐没在黑暗中。
此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正坐在沙发里,右边小几上摆着一叠文件,记录永泰利自营业以来近一个月的开支明细。
他拿起账本,缓缓翻到四天前的记录——小指曾经断裂的缘故,哪怕及时接了上去,至今右手仍不很利索。
一个青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早春时分,他只穿一件黑色长T,不畏冷似的。
来人见到他,张口便道:“有个想不开的要和我们对赌!不知道是不是顾衍越的人,这才一个月就坐不住了,要好好杀杀他们威风不可。”
青年二十出头,模样已经长开,可在他眼里却还是个半大孩子,说话做事都带着一团孩子气。
他道:“赌场的事交给阿恒去办。”
来人这才注意到,黑暗中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沉默着,像一处死物,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青年别过脸,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们哪比得过我。”
他想,那是他们碍于你身份,有意相让罢了。
青年看他不做声,有些不满:“徐堰来莲花湾对赌的时候二十一岁,我今年也二十一了,为什么我不可以?”
似乎如今的后辈都爱和徐堰对比,说他当年如何如何——大约是昙花一现便再无踪迹,是以给人留下许多遐想空间。
可徐堰确然不是什么好例子,与其说他赢下一场豪赌,不如说孤注一掷后赢了的那个,恰巧叫作徐堰。当年他是无路可走,拿命搏一条出路,可旁人总觉得像是英雄传奇,一次次妄图效仿复刻。
他放缓了语气:“阿巍,你要去,我没意见。只要孙叔同意。”
阿巍有点急了:“你明知他不会同意!”青年看他不肯松口,意识到这边的路走不通,赌气似的扭头走了。
待阿巍走远了,沉默着的男人才开口:“他年轻气盛,恐怕会自己去。”
他道:“谁年轻时候不气盛?有孙叔照应,他输了也不会出什么岔子,至多你在旁边看着点便是。”
***
有人和庄家开盘对赌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齐骏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裴彦屋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这件事跟裴彦脱不了干系。
裴彦还在吃早餐,看到齐骏,甚至邀请他坐。
齐骏:“有人要和庄家叫牌对赌,你知道吗?”
裴彦:“裴先生不是想知道做盘的是谁,马上他就知道了。”
齐骏顿时明白了个大概,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简直都无言以对了:“袁道光不在H市,出个什么事都没人救你。”
裴彦瞥了他眼:“不是还有你?”
齐骏这会儿回过味了,这人是下定决心要拖他下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有没有蓄意报复的成分在。
齐骏一屁股坐了下来,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可越是这么想就越冷静不下来,他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你有把握能赢?”
裴彦:“没有,本来赌博就是五五开。”
齐骏张嘴就想骂人,但看到眼前只有一个裴彦,顿觉骂了没有大用,纯粹浪费口舌,反倒显得自己歇斯底里、很不体面。
齐骏在心中默念佛号,定了定神:“输了的话你有想过怎么办?”
裴彦:“裴先生要知道谁做庄,我们也查出来了。”言外之意就是剩下的事用不着他们操心。
齐骏总算是明白过来,什么叫作恃宠而骄,什么叫作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人怕是没见过裴先生动怒,不晓得天高地厚,他俩要是真欠了一屁股债回去,指不定就被沉塘了。
裴彦安抚道:“对半开未必会输,况且有什么事我担着。”
你能担着个屁?!裴先生要是发起火,别说你一个,就算拉上金诠、袁道光等人,他们六个绑一起都担不住!他们明面上说是裴先生直系、道上一把手,可裴先生独揽大权惯了,换他们就跟换道菜似的,别说伤筋动骨,顶多皮肉擦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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