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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刚上车,还没坐稳,阿邱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阿邱絮絮叨叨:“要不是上回酒吧出了那事,今天我才不来触这个霉头。”

裴彦先夸了一番他讲义气,没忍住还是补了句:“裴先生又不会吃人。”

阿邱白了他眼:“是不会吃人,那你怎么不自己开车走,拉我出来当挡箭牌?”

裴彦一时间不知怎么说,眼前这位迭码仔似乎对危险有种天生的直觉,虽然这件事也称不上有危险。

裴彦:“关于那天酒吧老板的身份,有头绪了吗?”

阿邱有些为难,只囫囵道:“这个我不好说。”

裴彦会意:“鼎爷的人吧。”

阿邱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一腔苦水无处倾泻:“这都是个什么事情?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大家安安心心挣钱不好吗,非要成天喊打喊杀,都被抓起来吃牢饭才罢休么。有那空闲不如好好做做服务,顾客才是上帝——你不知道上回永泰利闹完,好多贵宾吓得都不敢去了,人家是去娱乐的,不是去看三级片的,我最近正发愁呢。”

说罢,才想起来旁边这位也勉强算永泰利“喊打喊杀”的一份子,便又解释了句:“我可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裴彦本来没多想,最后一句补上才让他品出些不对味,半晌才接上话:“好好开你的车。”

阿邱就去开车了。

裴彦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树木,问道:“你准备一直做迭码仔吗?”

阿邱:“也没别的能干吧。”

裴彦:“三年前,也就是赌牌制实行第二年,如果我没记错,H市能摆明面上博彩收入不到400亿美金,当时中场和贵宾四六开;现在三年过去,也就堪堪摸到400亿门槛,中场和贵宾还是四六开,不过中场变成了六、贵宾变成了四,所以从规模来说贵宾业务实际在缩水。”

阿邱:“话是这么说,可迭码仔一直对贵宾厅大客服务,中场散客的三瓜两枣还不够开车的油钱。”

裴彦:“不如多做点散客,把场子捧起来,大家都有饭吃,况且场子热闹了大客自然愿意来,一掷千金总得有人看不是?”他顿了顿,“早些年几个叫得出名号的迭码仔,确实挣了不少钱,不过那会儿赌牌制刚推行,都是野蛮生长,五年下来能做的生意都做差不多了——大家知道什么挣钱,就都一窝蜂往里挤,现在僧多粥少,自然觉得日子不好过”

阿邱若有所思:“说的不无道理,可现在手里没散客资源,又怎么能做进去?”

裴彦:“抓不住下游就去抓上游,反正都是一条线上分饭吃,盘子做大了大家同富贵。你做了这些年迭码仔,跟赌场多少也算有些交情,现在有赌牌就那几家,可以预期的未来也不会有更多——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妨借这几家赌场资源做散客,找点明星球星做噱头,条件允许就在边上建些水上乐园、洗浴一条龙什么的,往文旅消费靠靠,做好产业集群,还能招商引资,政府也乐意支持。”

阿邱看他的眼神有些钦佩了:“你真的初中没毕业?”

这回轮到裴彦被问住了:“谁说的?”

阿邱:“那天在永泰利,你那位朋友说的,我还不信来着。”

裴彦仔细思索了一番,可他脑中空空如也,确实不记得自己有读过什么书,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是个初中都没读完的半文盲。

阿邱也很意外,还是安慰道:“没关系,英雄不问出处。”

***

到了医院楼下,裴彦和阿邱告别,独自在小花园绕了圈。

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要小鼎爷的联系方式,要不然哪至于用这么原始的联络方式,就差点着狼烟找人了。

正思索着,从拐角走来一个人,裴彦定睛去看,居然不是旁人,正是小鼎爷——他穿一身黑色大衣,内搭一件基础款白衬衣,没有多余配饰,身量稍微差一点这么搭配简直就是灾难,可是小鼎爷硬是穿出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

他看了眼时间,才不到十分钟,小鼎爷是在这里派了个斥候吗?

裴彦大感意外:“居然这么巧。”他以为要等一会儿。

邵书存笑道:“大概是八字不合,不是冤家不聚头。”

裴彦没料想,这位小鼎爷还挺记仇。

小鼎爷带他去了最角落的一栋楼,那楼大概有八层左右,看起来跟周围的病房并无不同,只是没有门口没有任何标识,且楼后用墙隔开一片独立的院落。整栋楼入口设有前后两道警卫,此外在门口,电梯及特殊楼层电梯处均设有独立门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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