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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堰不由想起昨天下午的对话：“数延M1、经济和会计吧。”有可能还要选物理，但他不想说，说了姜浩肯定要问他为什么这么选，也会知道是因为当年徐煜这么选的。

姜浩啧了声：“不愧是精英班的好学生，状元预备役啊。”

徐堰没接话，他有点后悔刚才没能拒绝上他们车。

彭嵘忽然道：“恩隆中学那个人已经解决了。”

徐堰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浩奇怪道：“阿军没跟你说吗，我以为是你让我们去的呢。”

徐堰：“我没有。”

可能是他最近太忙了，每次阿军找他，他不是在上家教课就是在做作业，有些事情又只能当面去说，所以阿军才自行处理了。

彭嵘：“阿军最近有点自作主张，你注意一点。”

徐堰没多想，阿军毕竟是他多年的发小，大概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麻烦你们了。”想起昨天阿军说的账册，又说，“稍后我核完账联系你们。”

***

徐堰昨晚没休息好，上到早晨第二节课，实在头昏得厉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后桌拍了下他肩膀，徐堰抬头，看见教英文的老师正盯着自己，说了一句：“好好听课。”

徐堰不由坐直了身体。

事情本该就这么过去，却有人起哄：“上课睡觉喊家长，怎么不喊徐堰的家长？”

徐堰扭头看了那人一眼，那是一个身材滚圆的小胖子，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他对此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大家叫他阿光。

英文老师叫他坐下听课，又让大家安静，无事发生一般继续讲课。

阿光很不服气的样子，但是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徐堰课间去冲了把脸，接下来的课没再睡着。

下午放学，阿军在教室门口等他。徐堰收拾好书包，两人去学校附近奶茶店买了点吃的，上了二楼单独开辟出的一个小房间。

阿军把书包里装着的账册给他：“这个月可是赚了不少钱。”

大概从一年前开始，他们开始做一些生意，包括但不限于解决学生纠纷，私下交易补习资料、课程作业、名牌球鞋、游戏机等，有时候也会使用一些比较直接和暴力的手段，比如让姜浩和彭嵘出面处理。

他所在的这个学校是莲花湾Band1中学，由于是政府资助，不收取学费，学生家境层次不齐，阿军家里不算缺钱，但也想挣点外快，毕竟有自己独立支配的钱总是好的。

徐堰翻到上周的记录，果然有两笔入账，阿军事先没有和他商量，其中就包括恩隆中学的一笔。

徐堰问道：“恩隆中学怎么回事？”

阿军：“那天你不是在上家教课，那个人找我得急，说是要当天就解决，否则就要去找别人，所以我就没和你说。”

徐堰又问：“我们学校中一年级，阿粟的这一笔又是什么？”

阿军无所谓似的：“他被高年级收保护费，我们帮了他，他就把要给那些人的钱给我们咯。”

徐堰劝他：“你想赚钱，我不拦着，私下交易什么都好，少去做打架斗殴的事。”

阿军不以为意：“撮合交易能挣几个钱，打一场架可比之前辛辛苦苦一个月赚得都多。”他又说，“看看你爸不就是，单靠合法合规的生意，干个几辈子都未必有今天。”

他拿起装满奶茶的杯子，朝对面泼了过去。

阿军被浇了一头一脸，还有珍珠挂在头发上要掉不掉，不由愣住。

徐堰面无表情：“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做了，我也会通知其他人，大家就此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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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军猛地站了起来，怒气上涌：“你凭什么？！”

徐堰手里拿着账册，没让它被奶茶弄湿：“就凭所有人都听我的。”

阿军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一段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管，钱都是靠我来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们又怎么会听你的？”

徐堰：“我不是什么人。”他抬头看着阿军，表情平静，“他们听不听我的，你大可以试试。”

阿军气得摔门而去。

徐堰靠坐在椅子上，冷静了会儿，奶茶店的姐姐敲门进来收拾桌子。

徐堰和阿军经常来这里，和这里的店员也熟，他看到地上被自己泼出来的污渍，有些歉疚：“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那个姐姐冲他笑了下：“没什么麻烦的，擦一下就好。”又问，“你们吵架了？刚才好大动静。”

徐堰嗯了声，胸口莫名有些发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