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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包扎只是勉强减缓出血速度,伤处不多时便又晕开一片,这个程度的伤口,必须要清创缝合才能止血。

郑临斌问道:“去医院?”

徐堰:“刀伤不能去医院,会被监护人知道。”

郑临斌看他失血到脸都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父母知道也是应该的。”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等失血过多晕过去吧,虽然他之前那次进医院,回去没少被念叨就是了。

徐堰思考片刻,拿出手机给徐煜打了通电话。

徐煜睡得晚些,对面很快接通:“这个时间找我,怎么了?”

徐堰开门见山:“受了点伤,帮我找个医生来。”又说,“除了许医生。”

平日里给他们看病的许医生,是徐淮盛请来的,找了他,徐淮盛势必会知道,他不能让徐淮盛知道。

徐煜那边沉默了会儿:“和人打架了?”

徐堰嗯了声。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徐煜声音严肃起来,普通伤口不至于找医生,自己这个弟弟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个时间找他,伤得怕是很重。

徐堰:“不用你来。”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没事,有朋友照顾,而且我不想让爸妈知道。”

徐煜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现在去找他,可能会惊动父母,只好说:“发地址过来,我让医生过去。”

徐堰:“好的,稍等。”

郑临斌把自己的外套给徐堰,遮住他身上的斑驳血迹,二人找了间酒店,郑临斌刚刚成年,正好满足登记入住要求。

徐堰进了房间,将地址和房号发给徐煜,接着拿出口袋里那把用布包裹着的折叠刀,拿去水池冲洗。

郑临斌看着洗手池里冲散开的血水,一时间说不出震惊还是不解:“这东西你居然还带在身上?”

他和别人打完一架,可没有收集这些的癖好,尤其是那把刀还血呲呼啦的,总不可能拿回来当纪念吧。

徐堰没有回答,洗干净刀之后,又拿纸巾擦拭过刀柄,在没用手指触碰的情况下,最后拿出一张餐布将它包了起来。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这把刀收起来,因为他要处理掉物证。

他不否认,插入阿光后心那一刀,存了要对方性命的心思,但可能是他没找准位置,或者刺得不够深——动物很难被立即杀死,小时候他看过佣人杀鸡,被割开脖子后还能挣扎很久,生物教材里的知识告诉他,从理论上来说,人被刺中心脏也不会立即死去,只是会失去供血能力,脑部缺氧而最终死亡,其过程能持续数分钟至十数分钟。

所以,当时他以为阿光会逐渐死去。有这一判断后,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杀了人,而是怎么处理凶器和尸体。

他低头看到自己腰腹的伤口,深色的血痕渐渐透了出来。

这具身体里流着和徐淮盛同样的血,哪怕自己不愿承认,或许他们本质上并无差别,只是生在了不同的时代。

有人敲响房门,郑临斌上前开门,一位提着医疗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身份,拿出无菌手套和手术器材,给徐堰注射了一针局部麻醉,随后进行清理并缝合伤口,临走前又给他了一些抗生素,让他按时服用。

送走那位医生后,徐堰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郑临斌大感意外:“都这样了,不留下来歇歇。”

徐堰将拉链拉至领口,遮住湿透了的里衣:“我没事。”

他不能离开家太久,会被发现,徐淮盛最近会回家,他不能表现出异样。

郑临斌看他脸色苍白的像鬼,淋过一场雨的缘故,头发半湿不干贴在脸上,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自己没事的。

可郑临斌拦不住对方,只好打车把人送到家。

徐堰确实不太好,淋雨外加失血,回到家里就开始发烧。

他找出抗生素和退烧药吃了,许是这些日子的锻炼起了效果,身体素质比过去好了不少,第二天早起烧退了大半,只是有些头昏。

徐堰不想被人察觉自己受伤,吃了些药,换好校服照常去上学。

徐瑾瑜也转来了他们学校,比他小一级,班级就在他楼下,但徐堰每天都会刻意避开和他一起上下学。

昨夜发烧的缘故,今天他起得有些晚,正好遇到出门上学的徐瑾瑜,这个时间走路去学校可能会迟到,两人不得不坐上一辆车。

徐瑾瑜看到他,小声喊了句:“哥哥。”

徐堰置若罔闻。

主观上他知道一切都是父母那一辈的选择,徐瑾瑜也是无辜的,可他还是做不到原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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