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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堰心头蒙了一层灰暗,声音跟着冷了下来:“回去吧。”
顾衍越没有动作,站在原地,一双眼死死盯着他。
徐堰加重了语气:“回去!”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
最后还是顾衍越选择让步,沉着一张脸,甩上车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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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临斌原本在外面接电话,见他许久没有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匆匆下来车库。
徐堰一手扶着车门,却没有上车,他心口像是滚了一锅沸水,焦躁得厉害,听到动静,目光扫了过来。
郑临斌和徐堰打了个照面,见他全须全尾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想起来电话里的事情,面上露出些许忧色。
徐堰看他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郑临斌:“还是那个阿陇,我找了人去盯着他,可刚才那人告诉我,阿陇昨天出门之后再也没回来,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他顿了顿,“阿陇和金湾的事千丝万缕,现在几个赌场东家看似一条心,实则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万一那件事捅到明面上,怕是不好处理,我正发愁怎么去找人呢。”
徐堰神色复杂:“不用找了,他在这里。”
郑临斌一愣,没控制住音量:“什么?!”他环顾四周,却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徐堰指了指远处地上蜷成一团的东西,原本被承重柱挡去大半,郑临斌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的模样,细看时竟是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阿陇。
郑临斌惊住了:“啊?这、这……怎么回事?”阿陇曾经和阿浜共事,又能单枪匹马解决洪涛,身上多少有点本事,不是能轻易就能处理掉的,否则徐堰也不至于花那么多钱吊着。
徐堰没说话。
郑临斌从惊愕中回过神,心中忧虑更甚:“是谁干的?”能把阿陇打成这样,驱虎吞狼,只会说明其人更难对付,却不知是敌是友。
徐堰按了按眉心:“这件事你不用管。”他瞥了一眼地上倒着的阿陇,“不管你怎么做,最近半年,不要让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两人合作多年,彼此心思都能摸个大概,郑临斌当即有了盘算:“行。”
徐堰思索片刻,又说:“明天留出时间来,和我一起去见卫老。”顿了顿,“他是阿浜介绍来的人,做的事又是和赌场整合有关,现在成了这样,于情于理都得和卫老说一声。”
郑临斌应是,送徐堰离开后,便找人来车库带走了阿陇。
等红绿灯的间隙,徐堰透过车窗,看到天空高悬的那轮月亮。
自从接手莲花湾赌场和徐淮盛道上的生意,他大部分时间都活在夜色里,记忆中那个太阳和那片向日葵渐渐褪了色。
下一个路口,鬼使神差的,徐堰调转方向,开向了西角头墓园。
这个时间几乎不会有人前来祭拜,是以驾车驶入时,看门的警卫都抬头多看了他一眼。
徐堰来得突然,甚至走到徐淮盛墓碑前时,还没想清楚怎么会来到这里,自然什么祭品都没准备。
说来也是讽刺,现在他能见到的亲人,也只有入了土的徐淮盛。
离开家去到莲花湾那天晚上,他单方面和包括徐煜在内的所有亲属断了联系。
这么做或许没有意义,但他只是尽可能地和所有人划清界限,只希望哪天自己和徐淮盛一样迎来不堪的结局时,至少不要拖累其他人。
他在距墓碑两步前站定,一时间有了恍惚,徐淮盛在世的时候,他很少会离他这么近——他们父子关系一直谈不上好,徐淮盛大部分时间会无视掉他的存在,少部分时间会采取暴力教育,只有那么一两次,会像一个父亲一样对他露出慈爱的一面。
他恐惧家庭,因为没有一个好的父亲,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扮演一个好的父亲。
可他又想拥有一个家,至少不是像一个幽灵那样,就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徐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不觉间来到西北角,隔着一片树林,前方是叶书萱的墓。
他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他两手空空,大概是不应当去见对方的,便是这迟疑间,他看到墓碑前站着的一个人。
那人将手中一捧向日葵摆到墓前,低头说了几句话,转过身准备离开。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徐堰行动先思考一步,闪身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他不慎踩到树枝,发出声响,反而吸引了对方注意。
邵书存的目光望了过来。
徐堰没想到会横生枝节,紧张地攥紧了手,正当他憋着一口气,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灌木丛中钻出一只猫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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