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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将有一天会自食恶果,如徐淮盛一般走向众叛亲离的末路。
徐堰没有看他,目光落在远处一个点上:“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我不想有一天,因为迫不得已弄脏你的手。”他说,“沾上人命那刻,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阿浩和阿嵘都走了,无论如何,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让你有事。”
郑临斌担忧道:“那你怎么办?”
徐堰:“人手不缺,无非是怎么用。”他声音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孙晁的人、卫老的人、徐淮盛的人,不论从哪里来,只要能顶得了事就去用。至于他们要是有其他心思,路子只有一条,不过是谁能站到最前面,让他们自己去斗便是。”
郑临斌说不出话来。
徐堰笑道:“我们依旧是朋友,不过是从明处下到暗处,你还替我做事,比如今有更多时间,空闲下来还能环游世界,不是好事?”
郑临斌:“我不是那种人。”
徐堰沉默了片刻,才说:“我讲这话,不是在同你商量。”
郑临斌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被徐堰打断:“停车吧。”
此处离海港很近,也离他的住所不远,徐堰下了车,往滨海绿道的方向走。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他抬起头,今夜的月亮似乎比昨夜又圆了一轮。
他行至一处观景台,停了脚步,海风拂面而来,将他衣衫吹得鼓起。
他心中一片荒芜。
走进莲花湾赌场那刻,他有孤注一掷恐惧和疯狂,但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悲哀无力,他终于成了孤家寡人。
他劝自己,做出选择的那刻起,就要有接受一切的决心,如今不过是开了个头,这条路终究要靠他一个人走完。
背后传来脚步声,徐堰听到动静,转过身。
顾衍越站在离他不远处,他穿着黑色T恤,半个身体隐没在黑暗中,目光沉默的望了过来。
徐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言劝道:“我有四个朋友,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人间蒸发了,跟着我做事,大概逃不出这个结局。”
顾衍越抬了头,耳垂缀着的十字架微微颤动,折射了月光。
顾衍越说:“我以为你会需要我。”
他怔了一怔,看到顾衍越,也看到他身后高悬的圆月。
他心头泛起一片涟漪。
那轮月亮散发着溶溶银辉,没有太阳的耀眼,但至少可以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第28章 悬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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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堰从回忆中挣脱,发觉他们已然到了山顶。
二人下了车,此处视野开阔,极目远眺,可以俯瞰整个灯火璀璨的金湾,远处的山峦在夜幕下更显深邃,繁星点缀下还有那悬于天际的一轮月亮。
徐堰余光瞥见顾衍越的侧脸,想起记忆中那枚银色的耳钉,原本是耳洞的位置已经愈合。他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耳垂,许是吹过一阵风,触手带了凉意。
顾衍越目光望了过来,徐堰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合时宜,正欲抽回手来,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徐堰因为小动作被当场抓包,大脑空白了一瞬。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数秒。
顾衍越开了口,他声音略显低哑:“我没有想和你吵架。”他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徐堰动了动手腕,对方力道不算大,稍稍用力就能抽离,可他还是没有抽回手。
他想起来那天月色下的少年,张扬又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
磕磕绊绊走到今天,他们这段关系掺杂了太多东西,说不清是多年共事的利益相关,又或是将对方拖入这一摊污泥而有所亏欠。但不可否认,在漫长的过去里,曾经那么一瞬间,他有过心动。
徐堰说:“我不会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
顾衍越蓦地抬了头,一双眼紧紧盯着他,不自觉收紧了手指。
徐堰被捏得有点痛,晃了晃手腕:“别抓着我了。”又说,“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徐堰开车,他想起来度假村的项目,随口问道:“西澳港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顾衍越垂了眼,看向自己摊开的右手,掌心似乎还残余着对方手腕的温度:“立项书、规划书还有环评已经做了个七七八八,大概下个月能走完前期审批。”
徐堰嗯了声,又问:“你找侯泽世的时候,他没问你赌牌的事情?”
顾衍越:“有提到这个。”顿了顿,“但他似乎不很着急。”
徐堰有些意外,侯泽世这人看似安分守己,实际上野心可不算小,否则以他如今的身份,年纪轻轻便已身居要职,接下来无非就是慢慢熬上去,不至于铤而走险和他这种人合作。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徐堰挑了眉:“有什么风声走漏出去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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