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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傍晚,月上中天,他阳台边的小沙发里,隔着一面落地窗,看见那轮月亮。
顾衍越从菲佣手中接过毯子,盖到了他的腿上。
徐堰看着对方的侧脸,他见证了对方从少年长至青年,眉眼间的错落是如此熟悉,与记忆之中毫厘不差,他们曾对视过千百遍。
他一时间有了犹豫,说不清是心软还是碍于现实,他终是选择旁敲侧击劝对方不要这么做。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他按了按眉心,沉声道,“……收手吧。”
顾衍越眼睫颤了颤,不自觉捏住了手腕。
徐堰:“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之间的,和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联,我有我的立场,不会轻易改变。”他说,“不要再提及他了,好吗?”
阳台的光线昏暗,顾衍越站在那黑暗的一角,心脏像是被挤压过,丝丝缕缕发疼,他甚至不愿意给一个解释,只是劝自己放下。
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那晚徐堰的目光,有悲哀、有乞求,那是透过他,看向了一个叫叶书存的人。
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那份感情从来不属于自己。
在他面前,徐堰的理智永远胜过感性一筹,他会和自己分析利弊,告诉自己他们有着无法分割的利益联结,但永远不会回答爱或不爱这个问题。
他对他从来不算爱情。
所以他才会无比恐惧,有那么一天,徐堰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顾衍越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隐隐作痛,他声音发了哑:“我不会再多想了。”
在他面前,他从来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不接受,今夜就会分离。
徐堰叹了口气,起身牵住了他的手:“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最近事务缠身,徐堰精神状态又不是很好,为了避免休息不足,影响第二天工作效率,睡前服用了一些詹医生开的安定类药品。
药物的缘故,徐堰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顾衍越却没有什么睡意,他靠坐在床头,看着身侧人的睡颜,伸手想要触碰,却在即将触及时收回了手。
他看着窗外,握紧了自己的手腕。
英华纵火案闹得很大,涉及未成年恶性刑事案件,很多信息稍加查探就能得到,他注意到了徐堰每年前去送花的那个叫姜浩的男生,知道他替徐堰做事,也知道他曾当众和叶书存斗殴,甚至默许一些人伤害了叶书存的妹妹。
也隐约猜到对方心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作为旁观者,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对方怎么都是错的。
可真正陷入局中那刻,还是会做出些头脑发热的举动。
他想,如果是他,至少不会让叶书存从那场大火中活下来。
第33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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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既往地往下过。
那件事就此揭过,两人默契地不再提及,却在不知不觉间有了隔阂。
某天早晨,徐堰接到一通电话,孙晁打来的,说是金湾赌场涉嫌无牌放债和过高利率放债,被要求停业一日并配合调查。
迭码仔除了为贵宾厅介绍客人,还有一项业务就是为客人提供贷款,放债需要准入牌照,赌场考虑合规风险不好直接向客人贷款,便依靠迭码仔放贷,先前他在金湾就是向阿邱借的钱,这门生意不合法,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前段时间迭码仔业务收紧,许多客人贷不到款,有需求就会有供给,迭码仔要的利息向来不低,一些拎不清的人眼馋这份收益,于是亲自下场放债。
贺旭做金湾的管事不是一年两年,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况且就算无牌放债,背地里这么做的赌场绝不止金湾这一家,不知为何被人抓住了把柄。
徐堰简单吩咐了几句,挂断电话,看了眼从浴室走出来的顾衍越。
有菲佣端来早餐,分别是三明治、牛奶、燕麦片和蔬菜沙拉。
顾衍越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见他神色凝重,问道:“怎么了?”
徐堰:“金湾赌场涉及无牌放债,被要求停业整顿。”顿了顿,“没想到贺旭年纪大了,也糊涂了。”
顾衍越垂着眼,将牛奶倒进燕麦碗里:“不是他。”勺子搅动时偶尔碰上碗壁,发出细碎的响动,“孙巍自己做的,和赌场没关系。”
徐堰眼神一凝:“你知道?”
顾衍越:“以前金湾归我管,虽然交给了贺旭,有些事情下面的人还是会和我讲。”
徐堰声音不自觉沉了下去:“为什么不拦着?”
顾衍越抬了眼,与他目光相对。
徐堰皱起眉头。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些年他有意放权给顾衍越,因为孙晁和徐瑾瑜这一层关系,也默许对方打压孙晁,却没想到二人已经闹到这份上。其实早在永泰利,他就应该有所预料,顾衍越当着一众人的面,能动手挖孙巍的眼睛,两人关系绝对比想象中还要水火不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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