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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誉觉得疲倦,因为没在这里寻到想寻的人。恰巧从他脚下飞起两只蝴蝶,随着微风起,一忽儿飞得比府墙还高。
有人叫住了他。
“大人此时不在正厅宴饮,在这苑中做甚?”
笑声打断了谢誉的思绪,甚至还没来及收起眼底的冷意。他闻言抬头看去,侧边榕树上坐着一位少年。臂缚将袖子束紧,干净利落。他斜着靠着枝干,两条腿在袍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根本不觉得自己会不会坐不住直接摔成狗啃泥。
“树上危险,公子还是下来为好。”谢誉对他微微一笑,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万一这人掉下来也不至于让灰尘扬到自己身上。
“你退两步是做什么?”那人双手一撑便跳了下来,稳稳落在谢誉面前,“无碍,我不怕你杀我。”
身量比自己高些,谢誉抬眸看去,敛去了笑意,“天子脚下,法治社会。”
那人的眼睛极快地一一扫过谢誉的眉眼、肩颈,在他官服的绣文上停留了几息,“你们言官怎么都是这样,看着弱不禁风、嘴上说着遵纪守法,心里已经盘算了成堆又脏又狠借刀杀人的法子。”
谢誉没有反驳,缓缓道:“公子如此看不上言官,不如立刻去禀了陛下,把我们这群祸乱全斩首示众了吧。”
他一直笑着,却给谢誉一种挑衅的感觉。那人继续道:“您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各位都是大襄的有功之臣——我是看您投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
谢誉打量着眼前人,身段高挑,宽肩窄腰长腿,根据刚刚来看估计是习武之人,皮肤不黑,整个人有种健康的美。
就是嘴实在讨人厌。或许是被说中了自己不想示人的一面,所以格外让人觉得讨厌。
谢誉微微一笑:“我看你头方。”
那人愣了:“什么?”略微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头方?”
谢誉微眯了眼睛,“开玩笑的,公子莫要责怪。不过公子与人交友,何不先自报家门?”
“抱歉,是我忘了。”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我是温谦,字赋溢。此番回宫,请大人多多照拂。”
谢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温谦,看地温谦甚至有点心里发毛。
良久,谢誉才笑出了声,“温少将军真性情,不过,既然将军不屑与我等为伍,若下次有缘再会,再告知将军下官贱名吧。”
他就这么走了。
温谦反应过来时,夭矫转空碧,了不知南北。
温谦刚来京城三日,琮安将军的名号就已传遍大街小巷。不论是权贵还是百姓都对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将军抱着好奇与敬畏。楚国公府的冠礼便是他来京城的第一场宴席。
温谦贺完了词,便跟着卫雍晟落座于宴厅。
国公府的酒菜自是往精致了做,温谦不喜欢京城这为求华贵而不顾其他的奢侈感,便只动了几筷子意思了一下,作出一副只爱饮酒作乐的样子。
卫雍晟在一旁对来敬酒的官员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还是为了维持表面的礼仪一一喝下了。
“跟文官喝酒就是没意思。”卫雍晟哼了一声,对温谦说,“都只爱说些酸话,不仅酒量差,酒品也差。楚国公府的酒也就这样,比起军中的烈酒,简直跟水一样没滋没味。”
温谦顺着他的话道,“将军是在沙场驰骋之人,京中才是囚笼。”
卫雍晟表示赞同。
身侧的萧若天见温谦向外瞧,连忙续上了酒:“温将军,瞧什么呢?”
温谦看了他一眼,才和煦道:“春景。”
“原来如此,将军从未来过京城,可还喜欢这里?”
“景美,人美,喜欢。”
“喜欢就好啊,下官敬您,早听闻温少将军大名,如今一看,果真丰神俊朗——”
“阁下。”温谦打断他,“您姓什名谁?”
萧若天堆满笑的脸上直接变的五颜六色,旁边的卫雍晟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温谦,“这是礼部员外郎萧若天,赋溢,也别太无礼。”
温谦“哦”了一声:“萧员外郎,本将军第一次进京,实在是还没学会那么多礼,没认全那么多人,本将军不认识你,你也不必太难过。”
“您…”萧若天“您”了半天,这似乎是他对温谦最后的礼仪教养,但还是没“您”出个所以然,只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您劳苦功高,不劳您记着下官。”
“他是不是被我气着了?”温谦问道。
卫雍晟笑了笑,“他们言官心眼儿比针眼儿小,就爱自讨苦吃,你少跟他们打交道,容易变得小肚鸡肠。”
“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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