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1 / 1)

加入书签

('

第三章 美玉

温谦借口出了宴厅,国公府的侍从殷勤地想扶他去暖阁歇息,温谦没有表示,却问道,“今天可是在京中任职的朝官都来了?”

侍从思索了一下,“回将军,大概是,国公好像给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发了帖子,除了实在身体不便或上了年纪的,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会驳国公的面子。”

温谦追问:“那你见没见过位大人,模样特俊俏,瘦瘦高高的,就像块儿玉一样?”

侍从一听此言,诚惶诚恐:“京中的大人们,岂是奴才见得到的呀,将军别折煞奴才了。”

温谦略不甘心:“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都跟本将军说说,有你的好处。”

侍从一听,喜笑颜开,恨不得把自己从街上听来的话本子都一股脑倒给温谦听:“这倒是有,将军听没听说过“三鼎甲”?上届科考的那位圣上亲指的探花郎,三年前放榜的时候,那可是有大把的人想着榜下捉婿,结果探花郎根本没来看榜。听说现在也是陛下跟前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呢!”

温谦来了兴趣:“可是有人见过这位探花郎?姓甚名谁?何妨人士?”

侍从摇摇头:“奴才身份卑微,听闻那位大人姓谢,单名一个誉字。”

温谦问道:“美玉之玉?”

侍从点头:“美誉之誉。”

温谦了然。

名为玉,人长得也跟玉一样。可惜美玉有瑕,美人长了嘴。

侍从带着温谦走向暖阁的方向,温谦停下脚步,问:“国公府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吹风的?本将军贪杯,有点醉了。”

那侍从也没多疑,只道府内设有凉亭,少将军喜欢的话可以去那里休息。

温谦让他去忙,自己晃晃悠悠往凉亭走去。温谦在廊下微眯了眼,斜倚着漆木的柱打量着已经在凉亭里落座的人。

白色的大氅罩在那人的肩上,乌发垂落,微风吹落亭边的梨花瓣,像闻到了香味一样往人身上粘。即便只有背影,也让温谦感觉得到文官身上的端庄斯文。

温谦不自主上前去,“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朋友,日下独酌,不如与我对饮?”

谢誉侧头,看向身后的温谦。那人赴宴只着了一身玄色常服,却也不显失礼。

“原来是少将军。”谢誉起身行了常礼,“大人忙里得闲,放着一厅的达官贵人不应酬,来这凉亭里与我一同吹冷风,真是好雅兴。”

“大人这话说的有意思,该不会是醉了吧?”温谦在谢誉面前站定,“既知我是琮安将军,还这么对我说话?京中礼数,倒也不过如此。”

“倒也是,礼数都是虚的,想必将军沙场征战多年,也早已不在意这些。琮安将军,还是卫将军,在下官看来,也并无什么区别。”谢誉表现出一副认真思考了的样子,“我们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他养的蚂蚱吗。

温谦心知肚明他暗指什么,不过也暂时没想明白谢誉是因为什么而对皇帝不满。他在谢誉旁边的位置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果酿,转移话题:“大人这算是在跟我推心置腹?”

谢誉抬眼看他,“随将军以为。”

温谦道,“那我便当如此了。可是大人不觉得,你我的关系进展过快了些?”

谢誉的折扇随着他手的动作在石桌上起落,不断地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温谦莫名可惜着石桌汲取过多扇骨上残留的谢誉指尖的余温。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谢誉才回答,“少将军何出此言。”

温谦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若大人要与我推心置腹,首先我们该先相识,再相知,继而成为朋友,或者同僚,然后再考虑与我讲更深层次的道理——”

说到此,温谦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往谢誉跟前凑去,至一个几乎气息相融的距离,说道:“大人,两面之缘,你莫不是已经把我视为知己?”

谢誉没有丝毫动作,甚至很礼貌地没有后仰远离,他微微偏头,像是算好了般保持着一个鼻尖要碰不碰的距离,“我已把你视作登徒子,浪荡子。”

谢誉一把推开温谦,那人只是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人,别恼。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我是真心来与大人结交的。”

谢誉微微弯了唇角,温谦将那清浅的嘲讽与不信任都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大人,刚才您骗得了我的名字,明明说下次再见便于我相交的。”

谢誉淡淡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记得将军也说过,我们言官表里不一,以将军的明智,想必也能想通我们嘴里没有真话这一道理。”

温谦觉得自己可能因为从小也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所以长大之后越是得不到便一定要得到。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