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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谦笑了笑,“多谢阁下开恩。”
那人戴上斗笠,“前方百米处有口洞穴,随我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疾步走着,温谦跟在他后面,直至进了洞内。
“小兄弟,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兄弟。”温谦脱掉最外层的衣衫,问道。
“明天你我就要分道扬镳,还问名字做什么?”那人生了火,把淋湿的衣服脱掉地只剩两层,烘着衣服回道。
“相遇即是缘。不便说真名,随便编个昵称敷衍我也不愿意啊。”温谦在靠近火堆的地方找了处墙壁靠着坐下,感觉身体在渐渐回暖。
那人不回话。温谦偷转着眼睛打量着对方,火光描摹下那人像镀了层光,淋湿的衣衫紧贴着身体,甚至能看清背上突出的蝴蝶骨。
好瘦。温谦如此想着,明明跟自己差不多高,也不知道刚刚是哪来的力气给自己按树上的。
“阿誉。”那人说道,“若你执意想找个名字喊,便这么叫吧。”
温谦来了兴趣,“阿玉?哪个玉?美玉之玉?这是你的名字?”
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嗯,美誉之誉。”
温谦道,“真话假话?那君子如玉,你为什么在此做这些绑架的勾当?”
阿玉道,“名字而已,不过是个代号。倒是阁下,深夜在山城之外负伤,行迹鬼鬼祟祟,我若是把你交给官府,那可算是大功一件。”
似乎光是想到那幅场景都觉得很满足了。阿玉眼睛微眯,“赏银一定够我吃三个月的馒头了。”
“顿顿都吃馒头?”温谦觉得好笑,“都把我交出去了,还不奖励自己吃顿带花样的?”
阿玉剜了温谦一眼,“我想的美罢了,把你交出去,我也得有个窝藏罪犯的罪。”
温谦凑近阿玉,反问道:“我怎么就罪犯了?阿玉,话不能乱讲。其实我是——”
阿玉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谁,对我来说都不要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夜之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也无需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知道的东西太多,往往会成为无形的枷锁。
“好吧,阿玉。”温谦眨眨眼睛,“要不,你来帮我包扎一下?”
“我不会。”阿玉拒绝道,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犹豫。
“好吧。”温谦也不强迫,三两下便把上衣脱了个干净。新年将至,即便是山城也还是很冷。温谦打了个哆嗦,捡了件衣服撕了袖子,便开始往胳膊上缠。
阿玉皱了眉,“你那衣服还能用吗,脏成那样。”
温谦咬着布料,含糊不清的说,“你是少爷吗,咱们都到这境地了,有得包就不错了。”
“……”阿玉欲言又止,最终起身去包袱里找了件中衣,递给他道:“你用这个吧。”
温谦吃惊了一下接过,用一种疑惑且受宠若惊的眼神看向阿玉的眼睛。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阿玉面露不悦,“这是我在笼城新买的,很贵的。我也就穿过一次。”
温谦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尤其是没有嫌弃你穿过的意思。谢谢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谦觉得阿玉听到“谢谢你”的时候,眼神不太自在,脸颊有点泛红。
“好好地谢什么?”阿玉别过脸,“你就当我大发慈悲,行善积德。”
温谦笑了,说了三遍好。阿玉催他赶紧把衣服穿上,别一直光着膀子。他笑阿玉脸皮薄,这都看不得。温谦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到手的里衣撕成碎片,简单的把胳膊上、腰上的伤口包了一下,便拢起那新的中衣,凑近阿玉烤火。
阿玉看他过来,微微皱了眉:“我给你是让你包扎的,你怎么穿起来了?你别靠我这么近。”
他说别靠近,温谦便偏要靠近。温谦俯下身观察阿玉的表情,调笑道:“我不。阿玉长得好看,我偏要看。”
阿玉冷笑了一声,“轻浮。”
温谦不置可否,“这儿就我们两个,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看看怎么了。”
见阿玉不理自己,温谦得寸进尺地靠近,他挪一下,阿玉遍也往墙边挪一下,直到两个人离火堆远了,阿玉才恼道:“你一直贴过来做什么?”
温谦似是虚弱地说,“阿玉,我难受。借我你的肩膀靠靠。”
阿玉大部分时间里应该是一个心软的人,温谦如此想着。果然等了半晌便听到阿玉说:“滚回火堆旁边坐。”
二人一齐靠在墙上,温谦如愿以偿地把脑袋搭上了谢誉的左肩,似乎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他辨不出来像是什么味道,只满意地说了句舒服多了,得了阿玉冷冰冰地一句闭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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