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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谦悠悠地说,“那还请谢大人届时等我片刻。”

“…好。”谢誉应着,心觉自己真是多余寒暄那一句。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东偏殿。殿试之日仪式隆重,里面除了兴庆帝钦点的读卷官、殿试监官,还有一应礼部官员。礼部员外郎萧若天也在,见到温谦进来,吹胡子瞪眼睛地往他们这个方向剜了一眼,谢誉觉得莫名其妙,既不是针对自己,那便是身旁这位了。

谢誉微微偏着眼睛看向温谦,正巧他也转过头看自己,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

谢誉连忙收起目光,听到温谦说,“我不就上次在楚国公府说了句不认识他,他至于现见我跟见鬼一样吗?”

真是冥顽不灵。谢誉如此想着,自己都没察觉到唇角上扬。

殿试开始之前,礼部各位官员会引导考生们至奉天殿,并让其分列于丹墀的东、西两侧,面朝北方站立。至此,文武百官也会按常仪穿戴侍立。兴庆帝身着常服御殿位居高座,至吉时,鸿胪寺官行礼请天子升殿,鸣鞭示意百官及考生行叩头礼。

策题由侍官传送至策题案上,再由执事官将策案搬置于奉天殿的中间通道。

谢誉在既定的位置立身,只等殿试结束后随霍翰林前往崇华殿阅卷。

监官们站在御座下侧。谢誉扫了一眼,恰巧看到温谦往文官这边看来。

目光相汇的那一刻,奉天殿笔墨纸砚的声音都成了撩拨起心弦的和鸣。温谦的眼睛是明亮的,带着年少气盛的潇洒恣意,目之所及,仿佛可以将炽热的朝气带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奉天殿内,兴庆帝起身,一一走过进士的木桌,缓慢的步履之声掩盖住谢誉的心如擂鼓。

明明是最为庄重严肃的场合,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流绪微梦?

谢誉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相比于幼时耍小聪明得到了点心、少年时轻而易举便得逞了恶作剧,更像是被夫子抓包了偷工减料的功课,慌乱之中只能连忙转头遮掩住目光。

太逾矩了,怎么就敢在大殿之上这么盯着他?

殿试持续时间为一白天。傍晚将至,待侍官将卷子整理完毕,兴庆帝才下令散去。谢誉走在最后,出了奉天殿才慢慢放慢脚步,直到走过三处拐角,后人才出声道:“谢大人,怎么还往前走啊。”

谢誉背对着他,没有停下脚,“将军一直跟着谢某,定是有要事了。”

温谦上前几步追上,欲伸手拉住他,没想到谢誉竟止了脚步回身。温谦一手勾到了他腰间的束带,谢誉稍稍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结果温谦却不放手,踉跄着抵着他的步子,好像还被他踩了一脚。

谢誉胸膛微微起伏,抬起手便要把温谦推开。慌乱之中,温谦一手勾着束带,另一手攥上了谢誉肩膀处的朝服衣料,仿佛是被谢誉推了一把,失重一般往后倒。谢誉来不及脱身,整个人便直接被半拥半抱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一齐跌在了地上。

谢誉的双臂堪堪撑着地面,双腿曲着跨在温谦的腰腹旁,面上还带着始料未及的茫然。温谦后背疼得嘶了口气,他的手里还抓着谢誉身前的腰带。温谦抬眼看去,便被吸入谢誉游离在云雾中的目光。

谢大人身上好香。他不由自主地起身,似是毫无知觉地靠近,只是想探寻一下究竟像什么味道。温谦手掌微微用力,悄无声息地把人往自己身上引着。

继续——温谦的脑海中不断有欲望叫嚣。

谢誉慢慢恢复的五感让他察觉到不对劲。唇上温热的触感、身前被扯着的腰带,以及身下好像膈着的怪异触感,都让谢誉震惊地魂飞天外。

答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电光火石之间,谢誉一把把温谦推回地上躺着,慌忙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温谦愣了一瞬,慢悠悠地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宛如遭雷劈了的谢誉。

谢誉整个人微微发抖,胸膛起伏着,既不敢看温谦,也想不起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温谦好像感觉这场面很新鲜,似乎是看够了,他才开口,笑吟吟道,“谢大人,你报恩的方式,真是令本将军刮目相看。”

谢誉表情僵在脸上,目光尽是不可置信,急于讲话却似乎还没组织好语言:“明明是你——”

“我?”温谦似乎心情很好,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吗。”

谢誉脸色难看,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轻浮。”

“瞧谢大人说的,我又是轻浮上了。”温谦故作姿态,甚至苦恼,“我是指谢大人的报恩——狠狠踩了我一脚,我还没说什么,谢大人倒先恼上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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