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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大人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讲话便是爽利。谢某曾在西南一带生活过一段时间,倒是对此地民生略有简介。”谢誉道,“西南一带,以笼城、山城为中心,卫家把持着众多民生经营,已是西南的中流砥柱,借此,粮食、兵马,对于卫家来说,堪称易如反掌。”
见柳青礼仍然愿意听下去,谢誉继续道:“太子中庸,心思深沉,难堪大任。宣王野心勃勃,更易把控。若卫家还在意百姓内的名声,欲青史留名,需要一个出头鸟,试探陛下的兵力,以及对太子的态度是否还与曾经一般。”
兴庆帝对已故的温皇后情根深种,长子袁骞去后懊悔不已。若非卫家兴盛,彼时朝野动荡,否则兴庆帝不会在兴庆四年颁布立太子的诏书。
“对于卫家在西南一带的一些营生与兵营,谢某有些门道可以探得些许消息,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这份诚意可否做数?”
柳青礼思索片刻,回问:“谢大人所知之事,锦衣卫也一样可以知道。”
谢誉笑道,“那西南路途遥远,山高险阻,既有现成的,何必花时间费精力劳烦锦衣卫的弟兄们再跑一趟?更何况,即是诚意,谢某可现在就向柳大人直言:西南笼城往东北五十里地,山城西侧三十里地,山西魏榆、九原两地,皆设有兵营。西南粮食走荒废的上湖粮道,直接进入西南二兵营,其余粮食兵分两路北上,分别过长安与两湖地区后汇入山西,进入宣王的口袋。”
柳青礼听地面色严肃,谢誉便继续道:“谢某不才,手里关于卫党营生的消息不多,若是大人有兴趣,日后可与大人相谈。”
第十一章 报恩
“未曾想谢大人阅历丰富,不知所求为何?”柳青礼犹疑片刻,出声询问。
谢誉像是早已料到柳青礼会这么问,不免弯了眉眼,道:“柳大人谬赞,所谓见世面,不过是知晓世事的一面。事成之后,但求大人允我入昭狱,一见故人叙旧。当然,谢某自不会做什么令大人为难之事,如若东窗事发,大人也可供出谢某以求自保。”
柳青礼沉思片刻,“这然不是难事。但是柳某也想问一问大人,前朝端颖公主尚且无力抗衡皇权,大人又如何阻止小女此番飞来横祸?”
谢誉心情很好地笑了两声,“与大人通气是应该的,端颖公主自是无力抗衡,只能用灭口这一下下策,与那太尉之子落得了一死一囚的凄惨下场,这桩婚事最终不了了之。令爱冰雪聪慧,美名远扬,谢某略有耳闻,自是不愿看到如此,欲助其脱离苦海,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若有陛下出面...”
盖碗被打开,盖上水珠细密,盏内茶汤已变得温凉,蒸腾出的雾气不再如先前一般飘忽地有力,离了茶盏边缘便消失不见。
“大人与谢某都心知肚明,在朝为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话已至此,柳青礼自是明白谢誉所谓何意。若宣王豢养私兵一事败露,龙颜大怒必是情理之中,轻则抄家、落狱、流放,重则全府上下连带九族斩首,至此,婚事自然作废。
柳青礼看着谢誉上扬的唇角,面上是事不关己的从容之态,已至四月,室内已然有了热气,可他却仍觉心底发凉。
这位在朝堂初出茅庐的谢大人,实在是语出惊人,与他相处、实在是太易让人胆寒。
殿外晚霞灿烂,飞鸟点缀于苍穹之上。宫苑残阳三万顷,不逢飘零,天外孤鸿影。即为人父,自是不愿见到爱女如失群之雁飞翔天外。谢誉静静地等着柳青礼的回答,晚风带动窗子,颤巍巍的发着声。
柳青礼终是起身朝谢誉行了标准的拱手礼,起身道“若大人已有对策,为保小女余生欢喜,柳某愿与大人同谋。”
谢誉朝柳青礼颔首,将茶盖放回碗上,碰撞之声清明,似是昭显愉悦一般。他眨了下眼,看向柳青礼:“如此,谢某自当全力以赴。”
暮色沉沉,谢誉准备离宫时,已至酉时三刻。
琼林苑前厅仍有不少人在高谈阔论,醇厚的酒香飘的满宫都是。经酒香一熏,仿佛刚刚在偏殿饮的茶都变得寡淡起来。
谢誉酒量不差,贪杯之时醉意也不会上脸,他微眯了眼睛,独自向宫门走去。偶尔掌灯的宫女太监走过,皇城也不显得太过寂静。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却又像是远在天边。宫墙之下慢慢显露出一人的身影,斜靠在宫墙上,宣如霞举,意气飞扬。
温谦听闻脚步声,望向谢誉,偏头笑道:“谢大人怎得在此?
天色昏暗,谢誉看不清温谦的表情,他上前几步站定,回道:“自是回府,不知少将军在此,等候何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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