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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谦气息略微不稳,却字句清晰:“春日宴,晚风吹满头。恰逢其时,与大人不期而遇。”

春日的夜晚明是微凉,谢誉却莫名觉得周身环境都变得略显粘稠,他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温谦:“少将军,醉了?”

温谦上前到谢誉面前,“或许。所以可否劳烦谢大人,捎我一程?”

谢誉掂量片刻,“若将军不嫌弃,那边请吧。”

马车内放着潘邵备好的手炉,谢誉放在身侧,另一边坐着温谦,他捏着鼻梁,似是有些不太舒服。

车内空间有限,谢誉皱了下眉,这手炉放在旁边,周身莫名热地厉害。

“谢大人,你这车里怎么这么热?”温谦往窗子靠了靠,离谢誉更近了些。谢誉才发觉,热的不是手炉,是温谦。

和着热气,温谦身上的屠苏酒的味道便显得越发浓郁醉人,谢誉甚至觉得自己腹中也开始酒劲上涌,令他脑袋都变得不那么清明。谢誉揉了揉眉心,道:“少将军,你身上好重的酒味。”

温谦吸了吸鼻子,“是吗,谢大人多多包涵。许是宴上碰到位大人,一劲儿给本将军敬酒,还说自己家中有女绝世荣光,好像叫什么...额,胡侍郎?”

谢誉心中了然,胡靖竹确实家中有庶女正值妙龄,可温谦尚未娶妻,三品官员家中庶女又怎得与二品少将军谈婚论嫁?

“胡侍郎为人健谈,想必是见将军投缘,心中欢喜,便多饮了几杯。”谢誉道。

“谢大人当真认为他是觉得与我投缘才多敬几杯的?”温谦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向谢誉,“虚情假意,本将军还是觉得与谢大人更为投缘。”

谢誉嗤笑一声,“倒是将军抬爱了,与将军投缘之人太多,谢某不敢当。”

未听到温谦的下文,谢誉便抬头看去,温谦还在看着他,目光如炬,快要将他盯出洞来。

马车行驶过大小街巷,轣辘声落在谢誉耳中,不复沉稳缓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扣住温谦的下颌,弯腰俯视着温谦,疾言道:“他给你的酒里加了什么?”

温谦略略皱了眉,眼里带着火一般,目光烫地谢誉有些生气,加之沉默不语,谢誉才忽觉,人无语到极致之时确实是会被气笑的:“怎么敢的,什么都往嘴里吃?”

温谦没有反驳,静静地看着他,鼻尖近在咫尺,与谢誉呼吸交缠。谢誉只觉落入了温谦的眼底,周身似乎尽是喧闹热烈的欲望,他道:“温赋溢,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大人,温府...”潘邵撩了车帘,伸头说道。待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而过,潘邵眼睛蓦然瞪大,身体比脑袋更快地合上车帘,仿佛信息过量,让他的脑子半晌都是空白的。

谢誉这才发现他与温谦之间的距离好像过近了,他甚至无暇去想潘邵会以为些什么,只顾连忙松开手,欲坐回原位去,在此期间还不忘说一句“我管你做什么。”

温谦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掌中手腕略显瘦削,触感温凉,温谦不由地攥紧,传递着属于他的炽热滚烫。谢誉使力抽回,却无济于事,他挑眉朝温谦道:“少将军,你弄疼我了。”

温谦答非所问:“谢大人,你身上真好闻。”

谢誉就着这个要坐不坐的姿势,轻笑一声,哼出的气息缠绵在温谦的面颊,语调上扬:“少将军,你应是醉了,回府睡罢。”

温谦目中带笑,握着谢誉的手腕往自己身上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谢大人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扶我一路,是否可抵当日之恩?”

阒寂无声,谢誉脑中忽然莫名浮现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时间,天地间静地似乎只余下他们二人,在这狭小的一辆马车中四目相对。他用被温谦攥住手腕的那只手重新捏上温谦的下颌,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乐意至极——如果真的只是让谢某扶将军一路的话。”

第十二章 醉意

谢誉让潘邵先回府,自己则驾着温谦进了温府。

温府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兴庆帝对这位少将军的宠爱。下人应是因为温谦去了宫里赴宴,在屋外走动者甚少。温谦似乎意识尚在,与其说是谢誉扶着他,不如说是温谦的右臂勾着谢誉的脖子。谢誉比温谦稍矮一些,温谦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似乎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舒服。

谢誉配合着温谦的步履走着,不知为何会觉得时间变得漫长,这温府竟如此之大,才以至于走了许久都未至卧房?

明明被胡靖竹下了药的是温谦,这人却神色如常,倒是自己被他揽着脖子,在这无风之地被热得耳尖发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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