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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淮生走后没几天,便是谢誉的生辰。衔山和袭荣早就开始准备一桌子的菜等谢誉下朝回来,比谢誉先回来的,是个大喜讯:都察院左都御史告老还乡,兴庆帝任命谢誉接任,如今已是正二品朝廷大员。
衔山止不住嘿嘿地笑:“露深花气冷,霜降蟹膏肥。真是好日子。”
袭荣看她这幅模样,也不由一笑:“可不是,今日府上厨房里买了不少螃蟹,你就沾大人的光一饱口福吧。”
“跟了大人真是我的福报啊。”衔山满足地感叹,“呀,大人回来了!”
衔山连忙迎上去,却突然发现谢誉身后的人影。她眼睛一眯,语气值得品味:“咦,这不是温将军?诶不对,现在是温总督了。”
“怎么?不欢迎我?”温谦挑眉,“不欢迎也没辙,因为是你谢大人喊我来的。”
谢誉挡住衔山,笑道:“哪儿敢呢,温总督贵步临贱地,她高兴还来不及。”
潘邵在一旁暗戳戳问:“大人,什么时候让厨房把螃蟹蒸上?”
“蒸了吧,去吃饭。”谢誉想了想说道,朝温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总督。”
“谢御史这顿饭我可是等了两个月呢。”温谦拉过谢誉的手臂让他站在自己身边,并肩向前走着,“你的生辰,我当然以你为尊。”
谢誉轻声问:“很期待?”
临近正午,秋日的阳光和煦。温谦走得缓慢,低头看着地上缩成两块的影子的边界逐渐相融。他语气轻快:“天天念着。”
念着的,到底是什么?可谢誉心中明明有答案呼之欲出,他却懦弱地把它们藏匿。温谦明明就在他的旁边,甚至是以为他察觉不到的靠近。肩膀上的衣料似有若无的擦过,前往庭院的小路被心照不宣地衬托出漫长。谢誉心里默念着,拜托不要再靠近了。
饭桌上有衔山和潘邵两个跳脱的,即便谢誉不太会活跃气氛,总体也算五个人吃的愉快。谢誉用筷子拨着螃蟹,他像是有天赋一般拆得又快又干净,笑着回应完衔山和袭荣的话后快速蘸着醋一扫而空。温谦研究了半天还没拆完一个,看着谢誉伸手拿了第三个螃蟹后,平日里十拿九稳的面色终于溃不成军。
谢誉拆着螃蟹,筷子像在征战一般,手上不得功夫,便用下巴示意着温谦手里的螃蟹,面露挑衅:“温总督,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在王府里有人给他弄好了送来;在江南的温家旁枝清贫,即便是中秋也不会买,更不用说在西南军营里了。温谦嘴角抽了一下,回答道:“是,不喜欢。”
“那真是可惜了。”谢誉笑眯眯地把蟹膏拨进碗里,“味道很不错。”
衔山和潘邵在为桌上最后一块桂花芋头争辩,袭荣在一边好言相劝,结果这两个人闹得更起劲了。谢誉把蟹壳都堆到一边,对碗里小山般的蟹肉甚是满意,故作叹息道:“有人不懂欣赏呢。”
温谦气笑了,恶趣味在此刻赢了胜负欲,他直接伸手把谢誉面前的碗拿了过去,对着谢誉的目瞪口呆,凉凉道:“食不过三,况且螃蟹性寒,谢大人还是别吃了。”
说罢,温谦打量了那碗一圈,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有感而发:“一个新的碗,谢大人专门给我的?”
谢誉反应过来,那明明是因为上一个碗脏掉了所以新换的。他刚想矢口否认,温谦就顺手拿过谢誉手边的帕子给他胡乱擦了嘴,揉得他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谢誉抓住温谦胡作非为的手,拽出那帕子,气急败坏地叫:“温赋溢!”
“在呢。”温谦笑呵呵地用手掌包住谢誉攥着帕子的拳头,像是怕他打上一拳般阻止着他的动作。谢誉面色一颤,触电般挪开了手,可是他忘了右手里还抓着温谦另一只手腕。一时间,谢誉都不知道该不该用尴尬来形容气氛,总之他脑袋里都是空白的,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温谦掩去心里些许莫名其妙的失落,目光轻飘飘地落到谢誉的眉心,叹了口气道:“谢大人,还抓着我啊?”
谢誉咳了一声,无所谓地放开了温谦。他手指搅着帕子,温谦知道他闹脾气,悠然自得地吃着碗里的蟹肉。他的惬意好像刺到了谢誉别扭的情绪,讲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温赋溢。”
听起来有种已经开始磨刀了的感觉。温谦心知肚明,却还是想逗他:“在呢。”
谢誉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处发,眼睁睁看着温谦吃光了蟹肉。那边三位也已经谈判出了结果,袭荣一脸餍足,衔山和潘邵谁都没得到桂花芋头。
第四十四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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