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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没吃到最后一块桂花芋头,衔山和潘邵还是要跟袭荣一起收拾院子。谢誉在廊下逗着鹦鹉,温谦倚着他身后的柱子,歪歪扭扭地抱臂,时不时望望天,时不时看看鸟。那鹦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懒做,绒白一团缩在谢誉的手里,有恃无恐地连站着都不愿意。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似乎是赏够了绿菊金桂,温谦垂下眼睛看地席,伸出腿踩住了谢誉的影子。

鹦鹉扑打了两下翅膀,朝温谦叫了两声。谢誉从鹦鹉身上分出了些目光给温谦,有些想笑,却板着脸孔默默往后挪了些。

温谦瞪了一眼鹦鹉,向前走了两步拉住谢誉的手臂。鹦鹉被吓得一个激灵,落在了谢誉的肩上。温谦面色复杂:“真是有了义父忘了爹。”

谢誉用指尖点了点鹦鹉的头:“你挺会给自己升阶,你叫一声,看它还记不记得你?”

温谦问:“那你给他取名字了没?”

谢誉摇头:“没有。”

“真是可怜。”温谦微微俯身,跟谢誉肩头的鹦鹉对视,“亲爹给你委以重任送来了义父这里,结果义父连个名字都不愿意给你取。”

“瞎三话四。”谢誉侧身拉开鹦鹉与温谦的距离,拿过一小撮米粒放在手上。鹦鹉闻到了味道,又回到了谢誉的手里。温谦剜了一眼这只忘恩负义的鹦鹉,哼了一声不愿意再看,倚着柱子闭目养神。谢誉心情颇好地摸了摸鹦鹉的羽毛,对着它一琢一琢的小脑袋,轻声道:“让你亲爹取吧。”

温谦睁开一只眼瞄向谢誉,谢誉的目光一直看着鹦鹉,像是没有跟他讲过话一般。

可谢大人就是这样的人啊。

温谦的脸上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那就叫它——”

谢誉忽然转头注视他,温谦一怔。秋叶争飞,掠过回廊飘落在地,吓到了谢誉手里的鹦鹉。鹦鹉扇着翅膀出声:“义父!”

谢誉对鹦鹉出乎意料的讲话感到惊喜,他并没有强迫鹦鹉讲话的意愿,只是觉得小东西若是愿意呆在他这里就养着,不愿意也算了。所以激动地向温谦说:“我没听错吧?它讲话了。”

鹦鹉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又道:“义父!义父!”

温谦撇了撇嘴:“真是天赋异禀,还知道该傍着谁,不如就叫儿子吧。”

谢誉笑他:“你这也太随便了。”

“它叫你义父,你叫他儿子,这不是理所应当吗?”温谦不以为然,对鹦鹉道:“逆子,只会叫义父吗?叫声父亲来听听呢。”

“逆子”不理他,躲着温谦的手,飞道屋檐上去了。温谦嗤之以鼻:“果然是逆子。”

谢誉忍俊不禁。温谦摸摸鼻子,不再理会逆子,恰逢潘邵带着杨风彻上前来给温谦递了个长条的盒子。温谦接过来递给谢誉,微微正色:“生辰吉乐。”

谢誉接过礼盒,把上面的丝绸抽开。折扇躺在礼盒里,木色的扇骨散着淡香,谢誉喜形于色,兴致勃勃展开来看。苏面上绘着重峦叠嶂,青绿设色,栈道、桥梁穿插其间,又有苍松翠柏,茂林修竹,移步换景,谢誉不可置信:“你画的?”

“当初在弈王府的时候学过,很久没画了。”温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难登大雅之堂,谢大人见笑了。”

谢誉将扇面靠近鼻尖,嗅着墨水与檀木的味道,玉质的扇坠一晃一晃地日光将日光透出柔和。他虚虚碰上左侧的题字,行云流水地写着“赫赫勋明俱向上,绵绵福寿宜无极”。温谦见他不说话,确实心中忐忑:“可还喜欢?”

谢誉朝他扬起笑脸:“很喜欢。谢谢你。”

温谦被他的一本正经晃了眼,低了头,声音小了些许:“谢大人,好郑重。”

“诶!小祖宗!这个不能踩!”

院中衔山气急败坏地指着桌子,摇着袭荣的胳膊,恼羞成怒:“我刚揉的木薯圆子!”

袭荣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它、它还小...”

逆子扑打着翅膀,从院子里又飞到了另一处屋檐,居高临下地跟衔山大眼瞪小眼。衔山欲哭无泪,“它是不是在嘲讽我没法飞檐走壁?”

谢誉听得想笑,自言自语:“果然是逆子。”

温谦也跟着附和:“我就说这名字很适合它。瞧瞧给人小姑娘气得,一蹦三尺高喽。”

谢誉置若罔闻,不想理他的打趣。温谦突然想起了正事,对谢誉道:“谢大人,还有一份礼物,要不要?”

谢誉面露疑惑:“还有?”

温谦点头:“上次有人来我府里报信,说是柳府的家仆,受了柳青礼的命来告诉我你在诏狱受了刑。前几天审出来他是胡靖竹插在柳府的人,以柳青礼之名诓骗于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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