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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靖竹与我也不过有些利益关系,他何必与你过不去?”谢誉沉思着。

温谦继续道:“他既在柳府有眼线,多少能知道你我私下见过面,可能也仅仅是来试探我的态度,又或者是柳青礼随便遣了人来,碰巧就抓到了他。胡靖竹此人有野心,手段却都不高明,目光也不长远,你在府里养伤这段时间,我闲得无聊,给陛下送了些他想要的东西。”

谢誉对他卖关子的言行表示配合:“什么东西?”

温谦目光狡黠:“户部这些年仗着卫家权柄贪污的证据。尚书即便与李阁老有同窗之谊,但又如何抵抗得了到嘴边的养老银子?对下面的人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陛下正想清剿贪官污吏,我给的可不就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圣心都要被你捏在手里了,你这官当得是真尽职尽责。”谢誉笑道,“那说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温谦向前一步凑近他,轻声道:“他让你被迫在府里躺了这么久,连卫雍晟的斩首都没看到。既然他对你阳奉阴违,我不得给谢大人找个理由让你出口恶气?”

“温总督如此意气用事。”谢誉轻叹,“若我参你暴戾恣睢,总督该当如何?”

“我知你不会。你是想说别人知道了不一定不会。”温谦道,“当初你扳倒宣王时他给太子通风报信,才让太子没被宣王连累;既知你为谢安之子后,虽然没有告知卫雍晟,却还是暗示了已经投身卫党的安东钰。两头讨好,实属小人做派,即便下场凄惨,也无人会怜悯半分。”

“互有把柄才能利益互惠,否则他也不会愿意用户部的权利帮我做什么。他是死是活其实都不要紧,不过你既然给了我这个礼物,我当然要笑纳。”谢誉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逆子不再与衔山对峙,把谢誉抬起的手当成了呼唤,从屋檐上俯冲下来,稳稳落在谢誉的手上,“不过他可能到现在都以为,你是在报复他当初给你敬的那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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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扇面的画参考的是赵伯驹的《江山秋色图》。

(2)“赫赫勋明俱向上,绵绵福寿宜无极”:宋·张榘《满江红·寿壑相》

第四十五章 赐死

“我还真没那么想。”温谦有些苦恼,“他这可是误会我了。”

衔山在院子里还在向袭荣吐苦水:“太嚣张了!那鹦鹉!就仗着大人宠着!”

逆子蓦得起飞,直向衔山,爪子一下抓上衔山发髻上攒着的一朵小小的绒花。衔山后知后觉:“喂!你这鹦鹉!”

逆子雪白的羽毛把明黄色的小花衬得鲜艳,谢誉无奈一笑:“过来,逆子。”

衔山神色五彩缤纷,声音不可置信:“呃,什么?”

逆子回到廊下,把绒花放在谢誉的手心,昂首挺胸的样子像是在求夸奖。谢誉点了两下它的脑袋糊弄,逆子便独自飞上屋檐散步。谢誉向衔山晃了晃手里的小绒花,道:“逆子啊,它的名字。”

袭荣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啊,真、真叫这个?”

温谦笑了两声:“怎么不可以呢?我就觉得挺好的。”

衔山像是吃了苦瓜,转脸对袭荣有模有样地学:“我就觉得挺好的。”

袭荣不忍直视地点头:“将军好才华。嗯,挺好的。”

“谢大人喜欢就好。”温谦顺着话讲,接着对谢誉小声道:“胡靖竹在诏狱,你随时可向柳青礼递消息。”

谢誉点过头,微微扬了唇角:“承你盛情,我要加班了。”

温谦问:“哦?谢大人是觉得辛苦?”

“怎会。”谢誉与他低语,“左右我也不是什么高洁人士,送个行而已。”

一旁衔山还在战斗:“逆子!单挑!”

袭荣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名字,别别扭扭地说:“你也别跟逆子计较...”

“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给点阳光就灿烂。”衔山义愤填膺,“真是逆子。”

她朝廊下的二人扬了扬下巴,对袭荣嘟嚷着:“他们俩的逆子。”

天气渐冷,九月过得极快,谢誉伤好之后便回都察院任职了。立冬一过,京城的风都变得刺骨。衔山和袭荣已经给府上添置了新的棉衣,早早上了炭盆。谢誉在崇华殿面圣出来后,门外的李长治叫住了他。

“忧明可有事?”李长治问道。

谢誉道:“确实有些,阁老何出此言?”

李长治笑着摇摇头:“今日好容易出了太阳,本是想邀你来陪我聊聊天下下棋,既然忧明有事在身,那便算了。”

谢誉抱歉地说:“下次一定。”

“自你父亲翻案以来,你也不比从前清闲自在了。”李长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说你经常夜里不得安眠,可以让厨房做些凉拌酢浆草,平日里也可入睡快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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