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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谦突然没入了整根手指,直直按下敏感点。谢誉的声音猝不及防变了调,温谦道:“惩罚。不过对谢大人来说这应该也不算惩罚,我怀疑你很喜欢。”

“喜欢的是你。”谢誉轻轻笑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间关莺语花底滑,温谦抽出手指,阳具隔着衣料蹭着腿根。谢誉稍稍往前离开门板,贴上温谦的胸膛,直言:“去床上,门板硬。”

温谦把他往上托了托:“遵命。”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谢誉拽住温谦的衣领,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怎么了?”温谦依言退去衣袍,“解衣轻云榻上欢,欺我而上吻落身?”

手划过温谦的后背,摸到有些凹凸不平的皮肉。谢誉道:“见不得你衣冠楚楚的样子。”

“在你面前可以当禽兽。”温谦俯下身来,方便谢誉揽肩,他笑道:“芙蓉帐底,能奈君何?”

下身缓缓地进入,谢誉问:“后背上怎么伤的?”

温谦亲着他:“很久之前的伤了,刀剑无眼。”

“我不是说伤一道罚一倍?”谢誉忍不住叫了一声,温谦坏笑了下,同样去抚谢誉的背:“谢大人也从未与我直言,这些是如何伤的?”

鬓云松、罗袜划。他陷入情欲想不出别的回答:“你明明知道。”

温谦的动作如春雨细丝,转移了话题,也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谢誉的注意。白日内目之所及都清晰,谢誉半睁着眼睛看温谦的面容,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像秋日时积攒了一整个山头的落叶,轻的是动作,重的是爱欲。

“既已白日宣淫,我倒是不介意你对我粗暴些。”唇齿交缠间,谢誉如此说道。

他的腿勾紧温谦的腰,随着温谦的动作摇晃。感受到谢誉又开始想缩成一团,他笑道:“依你所言。”

温谦撞在深处,并非大开大合,足够让谢誉觉得舒服。

或是因为那夜的春雨生出了心魔。温谦怕他痛,怕再如当初一般要与他告别。生离死别从无定数,但起码在现在,他想让温谦知道他的心甘情愿,哪怕只是在情事上纵容温谦的随心所欲。

爱欲、性欲、死欲,至胜之时,三者一也。

他接纳对方进入余生。

温谦从股间退出,欲射精在外。谢誉摇了摇头:“别出去。”

“会发热。”温谦道。他的吻在眉心,有着些哄人的意味。数滴菩提水,倾落红莲中。谢誉按住温谦的后脑,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我缠着你一辈子。”

一粟惊出惊涛骇浪,一言抵过沧海桑田。温谦回:“求之不得。”

日光借着纱帐窥入,云雨初歇,仅是过了上午,太阳还是太阳。

鎏花节的休沐一过,除了礼部和都察院,谢誉几乎隔两日便要去学海殿一趟。

夏至日学海殿内,冰块无声地融化。谢誉坐在侧边的椅子上随手拿了本书坐着看,袁哲在一旁写着今日的策论。

袁哲写至整页,突然问道:“老师,究竟何为忠臣,何为奸臣?”

谢誉缓缓抬了头,过几息才答:“明面上,有三个标准:是否对陛下忠心,是否对国家忠心,是否对百姓忠心。”

“那不是明面上的呢?”

谢誉摇了摇头:“没有标准。”

袁哲于是问道:“李阁老为首辅时减征税、复井田,可他却走私贩私;卫将军在先帝年间平狄戎、守边疆,可他却戕害将领。老师,那他们到底是否算忠或奸?”

谢誉合上书,起身放回了书架之上。他道:“评价的立场不一样罢了。有人认为大歼似忠,大伪似真;有人认为不能以一概全,把功绩全盘否定。”

袁哲疑惑:“那我该如何做一个史书上所说的忠臣呢?”

“一臣难事二君。一心一意,可兴家国;三心二意,毁大小窝。”谢誉拿过袁哲写好的策论,看过之后道:“字进步了。比当初第一次见时漂亮多了。”

袁哲本在思索谢誉的话,闻此言又抬头笑道:“谢谢老师夸奖,都是老师的字帖写得好看。”

“今日便到这里吧。”谢誉把纸页放回,又道:“后日申时,抽背。”

袁哲愁眉苦脸:“老师,给个范围嘛。”

“你近一月内学过的所有。”

“老师,这算什么范围?!”袁哲有些恼,看到谢誉瞥了他一眼又蔫儿了脑袋,“我背就是了。”

谢誉嗤笑一声,正欲离开,便听到袁哲道:“老师,这里被蚊虫钉了。”

他食指指着自己的左耳,眼睛笑成了月牙,话里有话地看着谢誉。

“...连着曾经的夫子教过你的,全部都默一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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