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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誉离开了学海殿,袁哲无所谓地摊手,低头地瞬间敛去了笑。
第七十一章 结发
温谦在都指挥使司里看文书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道:“总督,有人找。”
“不见,”温谦头也没抬,出声说道。
外面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又有人道:“真的不见?”
闻言,温谦才抬了头。手中的狼毫笔被一下扔在桌上,木门被一下子拉开,谢誉站在门外,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温谦反应了了一瞬便拿过那食盒,侧身请谢誉进门。
“总督好大的面子。”谢誉进了门便脱掉了最外的长衫,温谦把桌上的公文尽数推至一边,放了食盒顺手接过谢誉的长衫,回身往架上挂:“没想到是你来。”
谢誉手上整理着被温谦搞地乱七八糟的书案,淡道:“同在一个官场上,来议事又有何不可?”
温谦回身看到谢誉理着笔架上的毛笔,笑弯了眼睛,上去抱住他的腰:“议事带食盒来?想见我,干嘛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毛笔被列地整齐,谢誉重新摞好那堆公文,无奈道:“你心知肚明,那我说出来多没意思。”
“你吃过了?”温谦帮他扯开凳子,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好整洁,我有福。”
谢誉扫了他一眼:“当然是跟你一起吃。吃完说正事。”
温谦把食盒里的菜都拿了出来,炒竹笋、蒸鲈鱼、辣炒鸡丁,还有两碟子小菜和米饭。谢誉拿出筷子分给温谦,夹了竹笋便开始吃饭。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温谦往小碗里拨鱼肉,说着:“现在就说呗。”
谢誉问:“你知道陛下身边来了位新的高僧吗?”
温谦手上的动作没停,皱眉思索了片刻:“仁阳大师?略有耳闻。他有什么奇怪的?”
谢誉摇了摇头:“不,不是有什么奇怪,而是非常奇怪。他的出现本身就很违和。”
温谦把盛了鱼肉的小碗放到谢誉面前,道:“皇帝也算是信佛,虽然从未有大师来过皇宫,但他若是一时兴起也未尝不可。”
“话虽如此。”谢誉夹了鱼,说:“仁阳大师是三殿下派了人找来的。”
温谦一惊:“袁哲?他一个十六岁的毛小子?不是司礼监举荐的吗?”
小碗里的鱼肉少了小半,谢誉才道:“袁哲亲口对我说的。皇帝心中郁结难解,臣下理应尽一尽孝心。”
“那他就借司礼监的手给皇帝送去个高僧?司礼监有他的人?官至几品,又有几人?皇帝知不知道仁阳大师是袁哲的人?”
“若他并非玩笑,司礼监多半早已被他笼络。”谢誉往温谦的碗里加了几块鸡丁,“你快点吃,别光顾着给我挑鱼肉。他为什么告诉我仁阳大师是他的人?陛下的心结又是什么?”
温谦咽下饭食,想了想:“信任你吧,老师。”
他的筷子往炒竹笋夹,被谢誉的筷子打住:“瞎叫什么?我在跟你说正事。”
温谦讪讪收回了筷子,道:“好吧。我不知道你那学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皇帝的心结我大概可以猜上一猜。”
谢誉抬眼看他:“说。”
“我母妃啊。”温谦道,“人去才知情深,就算有个高僧天天做法又能有什么用。”
谢誉默不作声地夹走最后一块鱼肉,开口道:“近日陛下甚少召见我,三殿下进宫的次数都比我多。袁哲有问题,若想知道宫里的事,恐怕要开始用人了。”
“谢大人,朋友真多啊。”温谦搁下筷子,悠悠道:“新的人脉?”
谢誉用帕子拭过嘴,叠好后往桌上一放,朝温谦勾起笑:“旧的。”
温谦撇了撇嘴:“那我也是旧的人脉。需要我做什么?”
“我哪里舍得。”谢誉起身绕到了温谦的身后,瞥了一眼他的手腕,弯腰对着温谦的耳边说:“过段时间陪我去吃顿饭。”
温谦回头看他:“鸿门宴?”
谢誉把食指放在他的唇上,示意温谦不要乱猜。他笑着起身,却被温谦拉住了手,谢誉问:“不愿意?”
“怎会。”温谦轻吻谢誉的侧脸,笑道:“我的荣幸。”
谢誉偏头擦过他的唇:“有条件的。”
谢誉在温谦的目光里扬了扬下巴,示意着他的手腕。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编着平安八股辫的样式。谢誉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呢?”
温谦嗤笑一声,拉过谢誉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缝隙间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青丝。温谦同样系在了谢誉的左腕上:“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谢誉的手腕抬高,仰了头欣赏着光下的红绳,叹道:“总督当真是要与我私定终身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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