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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词一入醉梦楼便被迎进了寒酥姑娘的闺房,等着他的却并不是什么姑娘,而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林悸。
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坐在桌前烹着茶,听见了门口的声响才邀苏词坐下,他的唇角始终含着笑,低头为苏词斟了一盏茶推至苏词的面前:“苏公子好打算,世人皆嘲笑苏公子不思进取不思报国,这样的出身却做了乐师,至此与庙堂无缘,却不知这样的身份不仅能降低人的戒心,也方便出入宫门王府。
苏公子才是有大谋略大胸襟之人。”
“王爷又何必取笑在下,岂不知在下是真的喜欢雅乐弦音。”苏词只是浅淡地笑着,既没有承认却也未有反驳,他所做的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答非所问,林悸也没有再问,利益驱使他们如今坐在了这里,苏词想要保全家人,而自己想要坐上那权力之巅。
生在皇家,幸却也不幸,诸皇子的夺嫡之争与那养蛊又有何区别。
苏词找上自己的时候,林悸才开始正视这位在长安城中因着“自甘堕落”而传的满城风雨的世子爷,林悸自诩自己是面善心狠之人,与苏词相较却是自愧不如。
那所谓的自毁前程,不过是看得长远,镇国公府满门忠烈,是跟着开国皇帝打下来的天下,一门三武将,若是在前朝便是封地封王也是可以的。
不过如今,也算得上是功高震主封无可封。
皇帝又怎么能够不忌惮,在许多边陲百姓眼中,苏家的威望比天家威严更甚,如论苏家是否有反心,这都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侧卧之榻又岂容他人酣睡。
如今苏家人之所以还镇守边关,不过是我朝需要休养生息不能再起战事,而北方的胡族首领又只认苏家的将军,苏家一倒北方必乱。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已是盛世景象国富兵强,而那胡族的首领年事已高,怕也就是这十年内的事情,到那时便是皇帝铲除苏家的时候,就算胡族来扰大不了再打回去便是。
苏季修远在边关,皇帝怕其生异心,又特地将其独子之接到宫中与诸皇子一同教养,说是重视,却是在警告苏季修。
生活在监视之下,便是长安城也未出过,这乐师的身份的确是苏词最便宜行事的身份了。
“你与我三皇兄情同手足,又为何找上我?”彼时林悸是这样问的。
“殿下自然更为更适合,五殿下虽然年纪尚轻,然心中自有韬略。
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在他的治理之下这天下海晏河清,他得民心,亦得臣心。
如今朝堂之中多是陛下的人,陛下也最恨结党营私之事,后宫勾结朝臣,皇子笼络人心。
这种时候韬光养晦是最好的选择,诸皇子锋芒太盛,而三殿下却深得圣心。
在下的身份或许不够,但镇国公世子的身份却是够了。”苏词开门见山。
“你想要什么?”林悸在此之前和这位世子爷并不熟,或者说他看不上这样贪图风花雪月之辈。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家平安。
当今圣上算得上是一位治世之君,却不是所有帝王都是秦王政,秦王扫六合之功,王家占了五国,可也算得上是功高震主。
始皇帝却重用其几代人直至大秦亡覆。
拥有如此胸襟的帝王却太少,先帝算一个,而苏家如今却被架在这进退不得。
我想要一条生路而已。”苏词将筹码都压在了林悸身上。
而在此之前他们也试探过数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已结盟便不会再有过多猜忌,何况苏词说的不错,如今的苏家的确是进退不得,若是反即便是苏家也没有太多的理由挑起这战事,牺牲的不过是无辜百姓而已,如今太平盛世,陛下又深得民心,这是必败之局。
若是归隐,以苏家的功绩皇室难免遭人口舌,父皇怕也是不愿的,何况如今还需要苏家。
说到底,自己与苏词皆是与虎谋皮,这条路上九死一生,如今的情况却是林悸等得起,可苏家却是等不起了。
即便是天子也会有龙御归天的一日,大臣们迟早要站队,
可苏词最后的退路只怕是宫变再推皇子上去,只是如苏词所说父皇春秋鼎盛,这宫变又有几成胜算?
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哪位皇子愿意放弃与苏家同盟的机会,只可惜苏家的长辈颇有风骨,也不参与党争,若是能够拉拢苏老将军无异于如虎添翼,苏词是苏家独子,苏家的势力及其国公的位置迟早是他的,加上苏词此人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无害,多年来私下里培养自己的势力,有他也足够。
林悸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听说,昨日允之兄救了一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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