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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词将琴搁置在一旁的案上。

“那人……”林悸微微蹙眉,“只怕是父皇明日要传召你了。”

毕竟自己知晓的事,父皇又岂能不知。

“我只有自己的打算。”苏词没有解释。

“既如此便是我多虑了。”林悸展眉一笑。

“只怕王爷今日与我相见并不是为了说此事。”苏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前人逢人便说三分话,心机颇深又岂是真正担心自己。

“大理寺少卿。”林悸轻声说了五个字,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但这个职位到底是空出来了,不推一个自己的人上去倒是说不过去。

“王爷可有人选?”苏词并未直言,而是反问了一句林悸的打算,林悸去岁才出宫辟府在朝中根基不稳,从四品的位置想提拔自己的人并不是那样容易的,说到底还是要揣摩圣心。

“大理正张继。”林悸指节轻扣桌面,诸般人选之中,这或许是最大的可能性。

“按照规矩,合该是大理寺的人坐上那个位置。”苏词端起茶盏吹散热气,“倒是今岁的春闱科考,那探花郎当真是举世无双。”

有些话点到即止,苏词喝了口茶后放下茶盏起身行至案前:“王爷可要听什么曲子。”

“允之兄随心便可。”林悸对于琴棋书画倒也颇有研究,却是没有苏词这般醉心于琴音。

苏词在此花街柳巷弹奏的却是《渔樵问答》,当真是随心了,只是这曲中的寄情山水、淡泊名利之意却多了几分旁的心绪在其中。

若不是林悸知晓苏词是怎样一个人,看见这幅场景,或许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身上未曾染名利,口中犹未知膻腥”的少年人,也或许他是想做这样的一个少年人的,只是想却不能。

第6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

不出林悸所料,第二日傍晚的时候,苏词还在家中用饭的时分宫中便遣人过来通禀了一声陛下想要见他。

那权力之巅的人想要见他,加上苏老爷子的催促,苏词哪敢再停留片刻,只得放下碗筷整理了仪容便往宫中赶了。

站在紫宸殿之外劳小太监通禀,却见那小太监行了一礼略带歉意和讨好的表情低着头说道:“世子殿下,如今陛下正在殿中问六皇子功课呢。

怕是不方便……”

“无碍,我在殿外候着便是。”苏词语调温柔地回了句,既是陛下叫他来,如今又问六殿下的功课,想是故意晾着自己要敲打一下自己了。

苏词离开了殿门前,往右侧廊下走了走,汉白玉的栏杆在这月纱的笼罩下总觉得散发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或许是情不自禁,苏词的一只手抚摸上栏杆,那股凉意顺着掌心抵达胸口,胸中那些杂乱无章的心绪莫名地平复了几分。

仰头看向那一轮弦月,虽不似日光炽热明朗,却也能照亮这尘世。

虽说盈满则亏,却是周而复始。

夜间的软风拂过,苏词只觉有几分寒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目光总带着几分怅然。

脚步声愈近了,

身后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苏公子安。”

“李公公,许久未见了。”苏词转身看向面前这位年纪约莫三四十身穿太监服的男子,虽如今到了殿前伺候,或许在这深宫当奴仆,之前也少不了欺凌和白眼,脸上的沟壑纹路倒像是还要再往上长几岁,只低着头并不敢直视苏词。

“苏公子自几年前开始,便不常来宫中,是许久未见了。”李公公依旧低着头,说着符合他身份的话。

苏词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初见你时,你的头虽然也低着,脊梁却不像现在这样弯曲。”

“老奴是这天家的奴才,识时务才能活得长久。

苏公子不也变了许多?”李公公背脊微弯,虽然抬头看着苏词了,却是一副沧桑的老相。

“哦?”苏词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的苏公子,看这月色从不会叹气,只会惊艳于月色之美。”李公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浅淡却是真挚的笑来。

“说说看?”苏词不知自己还有这样的时候,只觉得来了兴致。

“那时候的苏公子年少,对世间万物都有着蓬勃的兴致。

看春花秋月不悲不叹,不屑富贵不畏强权。

看不公允之事敢于面对,对弱者总会施以援手。

热情率性却也锋芒毕露。”李公公像是怀念像是叹息。

苏词心中微动,却是调侃着说了句:“你这说的似乎不像是在夸我啊?”

“当初的公子为了老奴挺身而出凭着一腔热血,鲜衣怒马本该是寻常人家十几二十余岁的少年人,可如今的公子却变了,变得圆润少了锋芒,对生死之事淡漠,为权贵折腰……”李公公摇头,否认了苏词的说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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