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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虽然不在长安,但也不是耳聋心盲之人,这长安城看似繁华,有时候却是会吃人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有些事却别自己藏着。”
这长安繁华,有时候却是会吃人的,苏词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随后坐起身朝谢瑾伸出了手,略带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挑眉道:“给我喝一口。”
真心待他的人不多,就这几个,苏词却不想将这几个人牵扯进来,少年意气也是将朋友兄弟看得比什么都重,做起事来总不计后果。
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坦荡心思苏词是没有了,这具看似清风明月的皮囊之下也充满了算计。
他们有他们的家人朋友,不该为了一个人而将一群人置于险境。
苏词从谢瑾手上接过酒坛子,仰头豪饮了一口,用袖子肆意地擦了擦唇边的酒渍,不疾不徐的语调缓缓开口:“听说草原上有一种花,叫做格桑花。
不似世人喜爱的花那般花团锦簇,也不如兰草高雅。
同野草一同生长着五颜六色,花期漫长。
也同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啊,边塞和长安不同。
许多时候条件艰苦你却觉得自在快意。
落日也与长安的不同,便是你读王维的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是只能想象而已,却不如亲眼所见的万一。”谢瑾的话茬终于和苏词接到了一处。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自然该做那边塞的雄鹰翱翔于九天。
你什么时候回去?”苏词将酒坛子递回给了谢瑾,谢瑾没接。
“这酒水太过寡淡,不适合我。”谢瑾拒绝道,“过两日便启程。”
“替我带封信吧。”苏词斟酌过后还是说了句。
“你这两日遣人将信送至我府上便是。”谢瑾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这么多年,苏伯伯从未收到你的一封信过,怎么突然想要我为你带信了。”
除了你,其他人不合适,苏词心道,不过却也未明说:“或许是心血来潮。”
谢瑾看着苏词摇了摇头:“都道你是长安第一琴师,此次分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缘听你抚琴一曲。”
“你知道,我的琴音不与不识音律雅乐之人听。”苏词笑着拒绝道。
谢瑾被苏词的言语一噎:“好听不好听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在你耳中只怕这长安城中的乐师每一位演奏都能得到一个好听的评价,又有谁是真正‘呕哑嘲哳难为听’的。”苏词不可置否。
只见这状元楼下忽然热闹了起来,阵仗像是来了一位讲究排场的王公贵族。
谢瑾像是瞧见了他不想见的故人一般,起身的时候罕有的慌乱险先踩碎了别人家的瓦片:“苏词,多谢款待,今日我便先走了。”
谢瑾施展轻功,在房檐之间轻踩,似是乘风而行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诶。”苏词慌忙起身还来不及叫住人,只看着人的背影逐渐消失,轻声补充了一句,“你倒是先带我下去啊。”
我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虽然名声不大好,但也总不能站在这状元楼顶高呼救命吧?
苏词的心情又烦躁了几分,抱着酒坛子百般斟酌过后还是让暗卫将他带了下去。
苏词抱着酒坛子站在街市上往状元楼里瞧去,不禁叹气:季子牧他们不知道还在不在,总之自己还要去结账。
苏词上了这状元楼在楼梯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忽然清楚谢瑾为什么逃也似的跑了。
“公主殿下。”苏词径直走向那位身着粉裙的少女。
身上的绫罗绸缎,璎珞,玉佩,香囊各色的缀饰挂在身上,满头珠翠只略施粉黛。
其实只要站在那看通身的气质便觉得她的出身不凡。
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五公主——永乐公主林白,去岁方才及笄,还未定下亲事,想必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苏允之?谢瑾呢?
我方才问文妍姐姐,她说谢瑾同你在一起。”林白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想是从苏词这里得到谢瑾的消息。
苏词有些后悔方才没拦下谢瑾了,只讪讪道:“他走了。”
“他不想见我?”这句话并不像是问句,倒像是林白的喃喃自语。
“并不是……”苏词不知该如何解释,有情还是无情,谢瑾见她一面也好啊,哪有让公主殿下这样追着人跑的。
“我知道的。”林白打断了苏词的言语,也算是救苏词于水火了,“我只是听说谢瑾回来了,跟着你们来了状元楼,便想着来看看,其实我也知道,他不想见我。
他是守在边塞之地的小将军,我是困于宫墙之中的公主殿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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